一位老者表情凝重地看向正飄落著鵝毛大雪的天空。唉聲道:“先王啊,老臣盡力了,周室天下不出十年當亡,臣也無力回天了。”歎了口氣,老者搖搖頭,無奈的轉身進屋。
屋中陳設簡單,隻是桌上怎麼一團白色在動,頑皮的用爪子玩弄著桌上它覺得有趣的物件。“又調皮,怕你惹禍將你留在身邊,你怎麼還是如此放肆!”老者蹣跚走來抱起它,坐在椅子上。寵愛的撫了撫這隻渾身雪白的小狐狸。“我陪不了你多久了!”老者輕聲道。小狐狸像是聽懂老者話似的整個身子突然僵住了,抬頭看著老者,嘴巴竟然一張一合的說話了,“不要,伯陽得陪著我。”老者沒有該有的驚訝,隻是看向窗外的雪,仍撫著小狐狸說:“你有千年的道行,卻改變不了你的宿命,我這個凡夫俗子,又怎麼抵得了天意。”小狐狸跳出老者懷抱,在地上轉了個圈變瞬間變為一個身穿白色紗衣的妙齡少女,絕美的容顏好似世間萬物都敵不過她的美眸一瞥。“我不信,我要用我修煉的仙丹一直延續你的生命。”說著,隻見少女胸前一團銀光緩緩升起直至朱紅的唇,少女用力提氣將仙丹吐出降到老者手中。“沒用的,你都懂的。自我十歲起你就不曾離開,現在也該是你自己把控自己的時候了,不能再依靠我了。”老者將仙丹放置桌上,捋了捋長長的胡須,看了少女一眼,搖搖頭:“狐女,你的九道咒已解了六道,剩下三道得靠你自己了,每十年一道,千萬要記得!我已經六十年沒見到你變成人的模樣了,還是如同我年幼時見到的一樣,也許這世上隻有我才能這麼坦然地看著你,欣賞著你這傾國傾城之貌啊!”狐女雙眉緊鎖,怒視著老者,老者輕歎著氣恍若沒有看見狐女的怒氣,轉身緩緩走到床邊背對著狐女擺了擺手。
正在這時,院內傳來管家的稟報聲“大人,司徒大人來訪。”
老者趕忙起身“快請!”話音剛落,就聽屋外爽朗笑聲。
“太史大人,別來無恙啊!”鄭桓公大步走向屋內。伯陽父笑著走向前,他知道狐女帶著那顆千年仙丹早已躲藏起來。
“司徒大人,請坐。”伯陽父命管家將酒水小菜備上。鄭桓公攙伯陽父一同坐下,笑道:“還是太史大人神機妙算啊,連我打算與大人共飲都已料到,那我就不客氣了。哈哈哈哈!”鄭桓公淺嚐了口酒,便問道:“相信太史大人也清楚我此次來的目的所在吧!老大夫見多識廣,侍奉過好幾位天子,依您看這周室的江山還長得了嗎?”太史伯長歎一聲:“當今天子殘害忠良,寵信小人,為人粗暴殘酷,喜怒無常,每天沉溺於聲色,不理朝政,並鬧出“烽火戲諸侯”、“千金買一笑”的荒唐之事。周室恐有累卵之險!”。
鄭桓公點點頭,又問:“覆巢之下,焉有完卵,老大夫您為我籌劃,怎樣才能躲過這場災禍呢?”伯陽父沉吟片刻,說:“司徒不如趁早離開這是非之地,找一個安身之所。”鄭桓公忙問:“老大夫您看到哪裏去比較合適呢?”伯陽父說:“依我看,隻有洛陽東麵,黃河和濟河的南麵可以居住。這個地方,臨近虢國和鄶國,這兩國國君都是貪財好利之輩,百姓們不歸附他們。您身為朝廷司徒,又是天子叔父,朝野上下都很愛戴您,隻要您張口向他們借地,他們不敢不給。日子一長,虢鄶兩國的百姓都會成為您的子民啊!”鄭桓公說:“虢鄶之地,地麵平緩,是四戰之地,子孫恐怕不易安身,到江南一帶怎麼樣?”伯陽父說:“以往祝融曾經作帝嚳高辛氏的火正之官,功勞很大,然而他的子孫在周代都沒有很興盛的部族,隻有楚國還有興起的可能。周衰,楚必興;楚國興起,對鄭國不利。”鄭桓公說:“那麼我到西方怎麼樣?”伯陽父說:“那一帶的人貪財好利,性好爭鬥,不能久居。”鄭桓公又問:“周代衰落,哪國又將興起呢?”伯陽父說:“可能會是齊國、秦國、晉國、楚國吧?齊國薑姓,是太公望的後裔,太公望曾經輔佐周文王周武王;秦國,是伯翳的後裔,伯翳曾輔佐舜帝懷柔百物;楚國的先輩祝融曾創下蓋世功勳。而唐叔虞到晉地,地勢險奇雄壯,又治理得井井有條,也肯定會興盛。”鄭桓公說:“老大夫對天下大事真是了若指掌呀!”就暗地開始籌劃東遷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