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荔撓撓眉尾，“說起來，你是從哪兒偷偷溜走的？”
顧致遠手指跟電台裏的音樂節奏敲著方向盤，聽到這話“嗯？”了聲。
“跟你通話時發現背景音特別嘈雜，亂哄哄的。”
比現在播放的音樂還要吵幾倍。
“例行聚會而已，反倒是你，翹班真沒問題？”
“放心，就說我因公外出。”
“真是不走心的……”
“目的就是找周經理，哪裏不走心了。”
“行，喬大小姐說什麼是什麼。”
顧致遠眯眼笑著，滿臉寵溺，“到花店門前最好不要臨陣退縮。”
喬荔昂起下巴，從鼻孔裏泄露出哼聲，“你小子少看扁我。”
“那可是老司令哦，當年叱吒風雲的周司令。”
“又不是沒見過。”
“當時你不清楚他的身份，今時不同往日了。”
“我發現你完全是在恐嚇我啊，有什麼不可告人的東西？”
“單純擔心你。”
顧致遠懶洋洋地挑眉，“到時候周司令不會讓我在場的。”
喬荔怔愣下，“不會吧？”
她拉顧小少爺來就是為了搖旗呐喊造勢撞威的啊。
事實證明，顧致遠沒有騙她。
——良一花店的風鈴因為門被推開而敲出清脆好聽的響。
“啊，致遠啊。”
周老司令抬頭掃樂他們一眼，然後慢悠悠的站起身，拍拍圍裙清理泥土，“剛好幫我跑腿，買瓶水去。”
顧致遠挺不滿的拖長語調“嗯”了聲，“支走我的意思太明顯了點吧？”
“今晚的……”
“我去我去，我去還不成麼。”
顧致遠直接截斷周老司令的話，舉起雙手做投降狀。
喬荔看著他們二人的互動有點出神，如果說周老司令向來是力挺陸煬，站在陸氏這邊的話，那他對顧致遠的態度是否有點過於友好了。
還是說作為已經活明白的過來人，周老司令屬於中立派，雖然屬意陸煬，但對商業博弈沒任何興趣，隻要不損害到周家利益就好。
“喬小姐，沒想到你會主動來找我。”
“我其實是想找周經理的。”
喬荔舔舔嘴唇，心底的局促感越發被放大，“她、她今天沒來上班。”
“或許你該去問陸煬。”
周老司令笑得很友善慈祥，眼角的細紋在光輝下莫名溫暖。
“我不能去問他。”
喬荔打算對老司令坦白，反正論智商心機她都玩不過人家，“老司令，我不清楚您……”
…………
“誒，周爺爺呢？”
顧致遠握著從距離相當遠的超市買回來的水，在花店裏轉來轉去。
喬荔徑自拿過水擰開，“說是有事先離開，讓我們收拾好剩餘的東西。”
“你不是吧？這麼容易就屈服了？”
這場景和他猜想的相去甚遠。
喬荔搖頭，微微一笑，“隻是聽說了點東西罷了。”
放在櫃台上的手機適時地響起。
喬荔拿起手機一看，屏幕上赫然閃爍著陸煬的名字。
她猶豫幾秒，裝死沒有接。
過了一會兒，鈴聲戛然而止，喬荔跟著鬆了口氣，她不太想告訴陸煬自己正跟誰在一起呢。
然而沒多久，手機再度響起。
喬荔抿緊嘴唇，扭頭別開顧致遠投來的似笑非笑目光，最終還是劃開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