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雙烏黑剔透的大眼睛可憐兮兮的,臉上光彩黯淡,傅青槐聽得心裏疼酸,喉嚨裏麵像有跟魚刺卡住,好不容易麵對他硬起的心腸又軟了下去。
“青槐…”,他再扯了扯她手指。
她立刻就繳槍投降了,對著他責備道:“感冒了就不好好吃飯了嗎,是不是想得胃病”。
“我還以為你真不理我了呢”,淩茂灃不生氣,反倒抿唇甜甜的笑起來,“走啦,去給我做飯好嗎”?
“上去吧,正好我媽不在家”,傅青槐疼他,拿他沒轍,隻得重新下車。
淩茂灃高興的挽住她手臂,親昵的將臉蛋靠在她肩上,“你真好”。
“別這樣,會有人看到的”,傅青槐警惕的朝四周看了看,身體被淩茂灃拖著進了大樓。
公寓裏。
傅青槐熟練的端鍋子放火爐上,用刷子洗幹淨,倒入一碗水燒開,把切成塊的西紅柿放進去。
“開始不知道你要來,家裏沒什麼葷菜,你將就著吃點吧”。
“沒關係,隻要是你做的我都愛吃”,淩茂灃靠著出台安靜專注的凝視著她,連眼睛都不眨,好像一眨她就會消失似得。
傅青槐沉默的嗔了他眼,年輕人總是愛甜言蜜語,可有些話能維持多久呢,像陶梨說的,她跟他基本上是維持著肉體的關係,總是這樣維持在床上,時間久了也會膩。
“小嬸,你還沒告訴我,那天晚上你為什麼突然打電話給我,我不是讓你好好呆酒店裏嗎”?淩茂灃低下頭,他呼出的氣體,劃過她的鼻端。
“沒事”,想起那晚差點被明添侮辱了,傅青槐薄唇一抖。
“不對,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淩茂灃扳過她身子,黑漆漆的眸子,差點叫她呼吸停滯。
“沒有,真的沒有,你別拉著我,我在做菜”,傅青槐拉開他手,拾起案板上的雞蛋敲進鍋子裏,撒入鹽、味精,又加入蔥花。
淩茂灃專注的看著她樣子,他總覺得她哪裏不對勁。
但是她不肯說,這讓他很懊惱,“是不是我哪裏做的不好,讓你不安了”。
“你想多了”,她用鍋鏟攪了攪,心裏苦笑,他的直覺究竟是有多敏銳。
她卻是很不安,明添的步步緊逼,她怕害了他,也怕他們之間會變得像陶梨說的那樣。
明明是沒有未來的,但隻要他一出現,他偏偏就像塊磁鐵一樣吸著她。
“不要離開我,拜托了”,淩茂灃突然用力在背後抱緊她,孱弱的親她臉頰,“你這幾天不接我電話,我心神不寧,你要是一輩子不理我,我肯定會死掉的”。
“別說什麼死不死的,這世上誰沒誰還不是一樣好好的活著”,隻是活的快不快樂,幸不幸福罷了。
“反正你不能不要我”,她的淡漠刺激了他,淩茂灃忽然激烈的搖著她肩膀。
“你冷靜點…”。
他擰起眉頭,搖晃她的手臂停下來,下一刻,堅實的胸膛和男性的唇同時覆上來,準確無誤的吻住她,在她玫瑰花瓣的唇上,反複吸吮,吻進她舌根裏,她被他親的雙腳發軟,輕靈的小舌被他卷住,腦袋一片空白的開始用舌尖試探性的與他綿綿交纏,吻得天昏地暗。
直到兩人吻得氣喘籲籲,他才滿意的放開她,黑曜石的雙眼看到她臉蛋上的兩頰飄滿了桃花,她的眼神亦是一樣的火熱。
兩人的眼睛裏同時倒映出彼此,無法移開。
不知過了多久,身後的鍋子動靜越來越大時,傅青槐才猛的“呀”了聲,急忙回過身去,好好的西紅柿蛋湯都煮幹了,“都怪你”。
她沒好氣的又加入一勺水,“是你害的,不好吃別怪我”。
“最好的湯我剛才已經嚐到了”,淩茂灃灼灼的盯著她嘴巴。
她反應過來,臉蛋俏紅,不理他了。
吃飯的時候,他是狼魂虎咽,吃了三碗飯,把她煮的兩個素菜都吃的幹幹淨淨,連湯碗底都給掃幹淨了。
不過就算他吃的很急,但也讓人覺得很幹淨,桌上不會掉湯、飯,嘴角也不會掛汙漬、湯水。
你隻會覺得他吃的很香,傅青槐看著他,自己倒是沒吃幾口。
等淩茂灃吃完後才尷尬的想起她好像隻吃了半碗飯,“對不起,小嬸,我太餓了”。
很奇怪,麵對家裏人做的那些菜和酒店裏更加豐盛的餐點,他沒有一點胃口,到這裏來,吃著她做的幾個素菜,便是比山珍海味還要好吃。
“沒關係,反正我也沒什麼胃口”,傅青槐又吃了兩口湯飯,實在吃不下去就擱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