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王以琳妃的名義要去白雲庵一趟,帶了些糧食與錢財,說是娘娘打賞舊人的。
白雲庵的姑子們早就得了信兒,恭恭敬敬地迎在庵外,靜王府的馬車一到,便開始齊刷刷地叩拜謝恩。
靜王扶著黎青下了馬車,示意她們平身。因為這裏本就是清靜之地,所以靜王隻遣人把糧食與錢財運進庵中後便離開了。
而就在靜王府的府兵把東西運進庵中的時候,鄭浣桐與鄭寬已經雙雙離開了。
等到黎青給靜王做了暗示後,靜王知道此行的目的已經達成了。按照約定,送他們出京城後的事,他便不再管了。
回去的路上,黎青因為擔心王爺,便也坐進了馬車裏,“當真不把此事告訴賀大人嗎?”
靜王滿臉猶豫,“我自然……”他攥緊了拳頭,“算了……隨他們去吧……之後隻能……看他們自己的造化……”經此一事,鄭寬仍是逃犯,他們要是想活命便幹脆逃到個沒人的地方躲起來,要不然早晚還是會被投進大牢裏去。
“那三姐呢?”
“查封醉鳳樓……是京兆尹的事……三姐的事……明日便該能解決了。”
明天本是大理寺移交鄭寬的日子,到時候賀知自然會發現牢中的犯人早被人掉了包。
靜王此時沒有立場去賀知那裏要人,他一來說不清自己怎麼會知道牢中關的是樓三姐而非鄭寬,二來最近怕是也隻有他遣人去探望過鄭寬,出了事的話,他這一張嘴也是說不清楚,所以隻能委屈三姐再在牢中帶些時日。
黎青問道,“若是賀大人到時候追查起來,該怎麼辦?”
靜王心裏牽掛的還是秦國的事,“如實告訴他便是。”
黎青愣了一下,“告訴他是鄭浣桐進去探望了鄭寬嗎?”
“要不然……你還有……更好的說辭?”
“這樣會不會把宸王殿下牽扯進來?”宸王之前收容鄭浣桐在這京城之中,甚至還給她置下了一處宅院。一旦鄭浣桐的行蹤由此曝光,那宸王之前的所作所為便也不再是秘密了。
“我管不了……那麼多了……”靜王像是累得厲害,頭倚著車子,微微合上雙眼。
“四爺想怎麼辦?”
樓謙的步履越來越快,他該怎麼辦才能把攝政王和小國主逼出來現身呢?
一屋子的人全都屏息凝神地看著樓謙。等到袁真真注意到樓謙的步履漸漸變得沉穩起來的時候,袁真真知道樓謙的心裏一定是有法子了。
“四爺……”
樓謙笑笑看向高良翼,“攝政王要武器是嗎?那就給他。”
延賀春的眉頭皺緊,“那到時候豈不是真的要打起來?”
樓謙擺擺手,“我出過一次錯,怎麼會再犯一次錯呢?”
“現在就傳令下去征調附近商會手頭上仍有的武器,全都調派到秦國都城來,進獻給宥王。”
高良翼不解地看著樓謙,“四爺,咱們手頭上可沒那麼多武器。而且宥王跟咱們……”
樓謙神秘一笑,“我知道……秦國都城現在仍缺糧食,我們運送糧食進都城,但假意傳言說是武器。為保萬無一失,這事你親自去盯著。”
高良翼點頭,“是。可這樣就能把攝政王逼出來了?”
“還不能。”樓謙心中終於盤算好了,“我要再去見宥王一麵。”
屋子裏的人都緊張起來。宥王可不是那麼好打交道的人。
宥王一聽說來的是樓謙,也緊張起來,先看了一圈身邊的那些大臣,沒一個敢做聲的。宥王歎口氣,自己獨自去見樓謙。
“拜見王爺。”
宥王擺擺手,示意樓謙平身,“四爺這禮,在下可當不起。”
樓謙笑笑,“不知道王爺可否抓到了當初的行刺之人了?”
宥王的臉色變了變,他是好了傷疤忘了疼了,雖然一直有派人手在調查此事,但因為孔舒和樓家的事,自己倒是把最要緊的事給忘了。可手底下的人沒來回話便說明一直沒找到刺客。
“如果我能幫王爺抓到刺客呢?王爺願不願意跟我合作一趟?”
“你有法子抓到刺客?”宥王並不信任樓謙。自己剛在父皇那裏陰了樓謙一趟,現在樓謙能這麼好心好意地幫自己?
“有,就看王爺肯不肯合作了。”
宥王還有些遲疑。
樓謙便吐出實情來,“王爺煞費苦心地斷了我京城的財路,我當然得再找點發財的路子了。秦國這麼看來是個發財的好地方,可不能起了戰事,斷了我的財路。”
如今宥王早知道了靜王當初在皇上跟前所說過的話,明白樓謙如此出力、出錢為的就是以後能在秦國分一杯羹,或者做更大的生意。果真是個生意人,太精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