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知領了大理寺的人手火速埋伏到了宥王府附近。宸王還留在宮中,皇上看向他的眼神格外複雜,這讓宸王的心裏七上八下的,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為是不是會惹惱父皇。
賀知的人手果真有所收獲,廣發通緝令也沒能找到的逃犯居然一會兒的功夫就在宸王府的後門處攔住了。
賀知將人犯押送回了大理寺後進宮回話,“微臣確實是在宥王府的後門處等到了逃犯鄭寬現已押入大理寺的牢獄之中,等候審訊。”至於宥王的話,賀知一個字也沒說。從他聽到宸王說起鄭寬曾在宥王府附近出現的時候就知道他將自己一道請進宮的用意了。他雖然想抓到逃犯,卻也不想淪為這些皇子爭權奪利的棋子。
皇上聽到賀知的話後,沉默地點點頭,等賀知離開後才宣宥王進宮問話。
宸王一直還留在禦前,父皇對自己什麼話也不說,又不讓他走開,這讓他有點難以揣測父皇的心思。
宥王從鄭寬被人拿下後就開始緊張兮兮的,現在更是在宥王妃和孔舒的注視下被人宣進了宮中。
此一去凶多吉少,宥王不由得又回頭多看了一眼宥王妃。她的肚子已經開始鼓起來了,可自己卻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看到這個孩子出生了。這一次是自己的錯,不該不聽府中謀士勸阻,與鄭寬走得這麼近的。所以他這一路去宮中,走得格外艱難。
鄭浣桐早在鄭寬被抓住的那一刻就知道了。她這幾天一直守在宥王府附近想看看鄭寬他們到底打的是什麼主意,沒想到卻親眼看到賀知扭送著鄭寬離開了。而宥王果真不出所料地並未阻止。他確實就是這樣的人,心裏永遠隻有自己的利益得失。
鄭浣桐心下慌亂,與押送鄭寬的人擦肩而過,步履匆匆。她知道,這京城裏,隻有一個人會幫她而已。
靜王府的守兵看到鄭浣桐後有些麵麵相覷,但還是沒敢放行,而是顛顛兒地跑去通知黎青了。
黎青眉頭一皺,猜到她此時現身怕是與鄭寬被捕有關係,隻是沒想到宸王動作這麼快,想必四爺的人一會兒也要來送信了。隻是這事不能鬧到靜王那裏去。按照四爺的意思,這事並沒有跟靜王說過,免得他會太過擔心或是阻止。
“你來這裏想要做什麼?”黎青心裏雖然才到和鄭寬有關係,但嘴上卻不肯透一點底給她。
鄭浣桐看黎青見到自己一點兒也不意外,冷笑一聲,“看來那天在白雲庵外,先生是看到我了。”
黎青並不想搭理鄭浣桐,“看不看到又怎樣?”如此看來那一日鄭浣桐的確是故意想要讓自己看到,這樣的心思真是令人發指。
鄭浣桐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來,“靜王爺呢?”
黎青低下頭去看自己手上的冊子,“靜王爺病重,概不見客。”
鄭浣桐笑笑,“我是客嗎?我可是前靜王妃。”
“現在已經不是了。”
鄭浣桐眉頭一皺,不再與黎青多話,但人卻已經走出書房朝著靜王的寢室去了。黎青隻要上前一攔,鄭浣桐便以“男女授受不親”將黎青擋了回去。
兩人僵持了許久,最終還是傳到了靜王的耳朵裏。
靜王不明白自己想安置鄭浣桐的時候始終找不見她的人影,這時候卻又為什麼會出現,於是讓人把她帶進了寢室。
鄭浣桐頗為挑釁似的看了眼黎青,氣得黎青大罵王爺是“婦人之仁”,誰知道這個鄭浣桐又在打王爺的什麼主意?
鄭浣桐一見到靜王卻是噗通一聲跪下了。不僅黎青嚇了一跳,就連靜王都嚇得坐直了身子,“你……這是做什麼?”
“你救救鄭寬。”
“鄭寬?”靜王爺的眉頭皺緊了。
黎青沒想到鄭浣桐會這麼直白,看來她也是無計可施了。
這邊靜王還沒開始問話,那邊醉鳳樓的人來傳信兒了,所以搶在鄭浣桐說話之前,黎青便附在靜王耳邊說明了情況,“鄭寬從宥王府出來後被賀知抓了。這會兒也宣宥王進宮了。”黎青說起這事的時候,表情和語氣都拿捏得很好,就像是他也是頭一次聽說此事一樣。
“樓謙之前……沒聽說此事?”靜王心中存疑,覺得以樓謙的情報網,不該錯過鄭寬已經回到京城這件事才對。
黎青輕聲回道,“四爺最近的人手都在找袁真真,而且他的商會也出了事,怕是沒注意到這一點。”
“商會出事了?”靜王這才發覺自己有些日子沒關注過樓謙了,“嚴重嗎?”
黎青搖搖頭,“四爺不讓問,說自己會解決好。”
靜王不由得皺緊了眉頭,一是擔心樓謙,二則是怕商會出事了後會耽誤尋找袁真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