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兒?”
袁真真還沒來得及再看孔維一眼,他已經消失了。他有些事不得不去確認一下。
蘇婉沒想到孔維這麼快便回來了,讓人伺候他更衣。孔維卻拒絕了,自己換好了衣裳重新走回到蘇婉跟前,鄭重其事地問道,“母親,袁真真的事……可是因為你?”
蘇婉大吃一驚,“你說什麼?”
“在點心局裏……無人經手過……隻有她一人而已……出問題的隻能是&摘星閣和延禧宮……”
“所以,不還是有延禧宮嗎?為什麼要懷疑到我?”蘇婉格外生氣。
孔維的關注點卻不在這裏,“你不否認……是不是承認了?”
蘇婉氣得難以置信,“不是我。你為什麼會懷疑我?”
“你……”孔維看向蘇婉的眼神竟然很難有信任之感,“因為……你曾負我一次……便會有第二次……”
蘇婉難以掩飾自己的傷心,“你走吧。”
“是你嗎?”靜王看向蘇婉的眼神就好像是一個陌生人一樣。
蘇婉無力地看著孔維,“你走吧。”
孔維卻想要一個答案。蘇婉反問道,“我若說不是,你信我嗎?”她的聲音裏滿是淒涼,本是母子,是這天地間最親近的人,可現在卻變成了這樣,讓她如何不寒心?
孔維沒有出宮,卻想辦法見了李長善一麵。
“七王爺。”別人都喜歡稱呼他為靜王,李長善卻是一直都喜歡稱呼他為七王爺。
孔維朝著李長善做了個揖,“李公公……”
李長善忙扶起靜王,“不敢當,殿下。”
“我想問問……父皇對袁真真一事……到底如何看待?”
“袁姑娘一事,皇上和太後心中都有決斷,隻是揭穿了興許會讓皇家臉麵難看,所以一時間也沒定論,且看調查結果再說吧。”
靜王聽到李長善的話後,心中稍安,看來父皇和太後也都不是傻子。可他還沒走出紫禁城,卻又焦灼起來。父皇最看重皇家臉麵,也許最後他會讓袁真真頂包,而瞞下真相。這個想法讓靜王很是焦慮。
黎青見王爺回了府就上前問道,“袁真真怎麼樣了?”
靜王一時間壓根兒不知道從何說起,是說點心裏的毒其實有可能是摘星閣做的手腳;還是說皇上心裏明鏡似的,知道袁真真沒什麼嫌疑,但卻不肯鬆口。
黎青見靜王臉色不大好看,知道事情不妙,但也無法勸解,隻歎了口氣。
袁真真趴在床上久久都沒有回過神來。
摘星閣?會是摘星閣嗎?可怎麼會是摘星閣呢?
蘇婉從靜王離開後就一直枯坐著,不說話,也不動彈一下。身邊伺候的人看著害怕,卻又不敢上前。
都已經是晌午了,蘇婉終於動了一下,“去禦膳房傳一份山藥糕。”
小太監忙要去,卻又被蘇婉喊住了,“要袁真真親手做,再親自送來。”小太監連連點頭,弓著腰去了。
而蘭庭院裏,孔舒被罰跪已經有好幾個時辰了。
惠嬪看著雖然心疼,但是也很認同宥王的話,這孩子再這麼放任下去,遲早是要出大事的。
所以頂著炎炎的烈日,孔舒跪得搖搖欲墜。
而袁真真沒多久就一瘸一拐地提著食盒朝著摘星閣去了。她不知道前頭是什麼在等著她,如果可以,她希望是孔維。
袁真真規規矩矩地給蘇婉行禮,可蘇婉卻並不喊她起身。氣氛一度沉默得詭異。
“下毒一事,到底怎麼回事?”
袁真真不明白蘇婉這麼問是什麼意思,隻好又拜了拜說道,“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
蘇婉忽然打斷了袁真真的話,“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可以告訴你。”
袁真真越聽越覺得不對勁。
“孔維覺得是我陷害了你,你覺得呢?”
袁真真不敢抬頭。他剛剛走得那麼著急,就是因為這事嗎?可這不是天大的笑話嗎?為什麼夫人會陷害自己呢?
“不會的……不會的……”袁真真苦笑著擺擺手。
“為什麼不會?”蘇婉反問道。
袁真真聽到這話呆住了。對啊,為什麼不會?眼前這個她口口聲聲喊著夫人的人,可是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會陷害的,那又為什麼不會陷害自己呢?
靜王府裏,靜王雙眼無神,“你覺得……會不會這下毒案……目標就是袁真真?”
黎青聽得驚呆了,“就是袁真真?怎麼可能?她有什麼值得被陷害的?”
靜王苦笑,如果是自己的母親所為,那有什麼不可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