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婉見到靜王領著袁真真進來了,麵色有些難看,“你太冒失了,萬一被人看到,又是把柄。更何況,我這裏……也有……”她不好再明說什麼。
靜王也意識到自己見到袁真真後亂了陣腳,可現在也隻能這樣說道,“兒臣撞翻了她的食盒……她來借小廚房……重新收拾一下點心……”
袁真真忙附和道,“對對對,良妃還等著奴婢呢。”
靜王聽到袁真真自稱奴婢,心絞著痛一樣,卻又無可奈何地看著她失魂落魄地去了小廚房。
“你太大意了。”
原是請安後要出宮的靜王現在卻留了下來,“父皇知道我對她的心意……有什麼大意不大意呢……”
蘇婉說不出話來,的確是這個意思,可靜王還是太不小心了。
袁真真借著小廚房裏的食材重新整了一下點心,匆匆忙忙地送去了延禧宮。這位良妃雖然貴為妃子,但因為沒有任何背景可言,所以也不怎麼為難人,沒得落個寬宏大量的名聲。
“沒事,娘娘也才午睡起來,不礙事的。”
袁真真點點頭,又匆匆忙忙地回了禦膳房,躲進了自己的屋子裏時,心還撲通撲通地亂跳著,就好像孔維還站在她的身後抱著她一樣。可她甚至都沒來得及跟他說句話。
她也很想他……很想很想……她進了禦膳房後揉過的麵團、切過的菜,都沒有她的思念多。可他看著卻像是又瘦了,自己不在的話,他是不好好吃飯嗎?
袁真真也沒能獨自好好回味一下再見到孔維的歡欣,沒一會兒的功夫,前頭便有人喊她去準備食材了。
然而孔維前腳剛出了宮,後腳延禧宮裏便出了事。良妃吃了袁真真送來的點心後,竟然腹痛難忍,宣了太醫來診治後,說是中了毒。這下袁真真是跳到黃河裏也洗不清了,手上還沾著麵粉屑子,便被人送進了大牢裏,就連庖長也都不敢幫著袁真真說句話了,下毒謀害妃子,這可是要掉腦袋的事情,誰敢幫著說話呢?
容妃主管後宮中的事,本來出了這樣的事,送到慎刑司裏用刑便是,可這個人說特殊又有點特殊,也不敢擅自做主,竟然頭昏了去求皇上的意思。
皇上剛歇了午覺起來,還不知道延禧宮出了事,一聽容妃的話,雷霆大怒,“這樣的事,你還要來問朕嗎?不過是禦膳房裏的一個廚役罷了,按規矩辦事便好。”
皇上氣得在大殿裏兜圈子,“真是反了這家人了,前有袁大千,後有袁真真,無法無天,豈有此理!”
容妃沒想到自己小心謹慎卻挨了訓,忙不迭地退了出去。事後再一想,這樣的人,確實不值得親自去問皇上的意思,便全權交給慎刑司處理了。
靜王知道消息後,已經是第二天一早了。采辦司的小太監跟相熟的賣家說了幾句閑話,意思是宮裏又出了下毒害人的事。醉鳳樓的采辦剛好也在,多問了幾句,事情便明了了。
樓謙一得了消息,便趕緊派人去告訴靜王,爾後越想越害怕,這樣的事,還是得自己看著孔維才行。
果真,靜王在府裏已經跳腳了,這就要進宮去慎刑司裏要人了。
“黎青,快攔住他。”
黎青一聽說袁真真出了事便一直看著王爺,可胳膊拗不過大腿,現在四爺來了,總算是心裏有底了。
沒一會兒的功夫,宸王也來了,“我母妃經辦的此事,確實在袁真真送到延禧宮裏的點心裏查出了毒藥。”
“不可能是她。”
宸王歎口氣,“你稍安勿躁。若真是她下的毒,她也不會這樣正大光明地送進延禧宮裏去。再說了,她也沒有要對良妃下手的動機啊。隻是父皇因為你的緣故怕是已經不大喜歡袁真真了,還得再緩緩才能想明白這其中的道道來。”
“可是……”靜王不忍心的是袁真真在慎刑司裏會受到懲罰。
孔舒那天吃了一口菜就知道不是袁真真的手藝,沉下臉來問自己的小太監,“怎麼不是袁真真的手藝?”
小太監低下頭來不做聲。
“發生什麼事了?”
小太監一直跟著孔舒,哪敢跟孔舒唱反調,“娘娘和王爺吩咐了不讓告訴你。”
看來是袁真真出事了,“到底怎麼回事?”孔舒露出一副嚴肅的表情來,“不想吃苦頭,就趁早說清楚。”
“袁姑娘送去延禧宮的點心裏,有毒。”
“有毒?放屁。不可能。”孔舒還是頭一次這麼粗鄙地說話。可他還住在靜王府的時候,袁真真便告訴過他,食物是幸福之源,下毒在食物裏這種事,是天理不容的。她自己怎麼會做這種天理不容的事呢?這其中一定是有人在陷害袁真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