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為露點點頭。
兩人於是趁著府裏沒什麼人注意到她們又回了封家一趟。封為庭聽說歸家後又回太學裏念書去了,整日裏早出晚歸的,一回家就乖乖地去給母親請安,伺候在母親的病榻前,倒也太平。
“母親。”
“為露。”
封為露看到母親氣色好轉,心裏舒鬆多了,“大夫怎麼說?”
“沒事了,你放心。多虧有你,為庭才肯改邪歸正。”
封為露淡淡一笑。
等到封老大人回來了,封為露不動聲色地過去請安,身後的袁真真寸步不離。
封老大人見到封為露主動與自己說話,倒是難得地露出了笑臉來,“回來了?”
封為露給爺爺倒茶,邊斟茶邊說道,“爺爺,我近日聽說了一件很好玩的事。”
封老大人“哦”了一聲,表示很有興趣。
“我聽人說,爺爺竟也出入過怡紅院。”
封老大人先是一愣,爾後也不遮遮掩掩的,“是,我前陣子心情乏悶,常去聽聽曲子。”
封為露沒想到爺爺這麼快就承認了,“有人說與爺爺在一起的是天波莊的人。”
袁真真的心揪到了嗓子眼裏。
封老大人卻是慢條斯理地抿了一口茶,“是啊。我與他也是舊相識了。”
封為露臉色大變,“你難道不知道天波莊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什麼?”封老大人卻是麵不改色地問道。
“你……”封為露看爺爺小心謹慎地經營了一輩子,不會到現在反倒疏忽大意了。
“可是那人現在已經死了。”封老大人顯得很是沮喪。
袁真真一直在盯著封老大人看,不想錯過任何細節。
“什麼?”
“他便是天波莊黔州的分舵主。”
封為露簡直是難以置信地望著自己的爺爺。
“他來京城找我避難,與我說了他最近惹上的麻煩事。”
“麻煩事?”封為露現在隻想問個清楚。
封老大人卻不肯多說什麼了,“他也已經死了,皇上也不讓查這案子了,多說無益。我突然失去了他的消息,後來才知道居然死了,本想去大理寺提供線索,可皇上竟然不讓調查此事了,我便也沒去。”
袁真真卻突然冒冒失失地問道,“什麼麻煩事?與宥王有關係嗎?”袁真真聽黎青他們與靜王說起過宥王請這一位分舵主幫忙調查案子的事,想必這麻煩事便與宥王有關係吧?果真還是宥王對靜王狠下毒手,皇上因為顧念父子之情,這才下令停止調查?可這對孔維卻是太不公平了。
封老大人皺皺眉頭。先前鬧到過禦前的袁真真在京城裏還是有點名氣的,隻是想不到靜王到現在居然還能把她留在身邊。隻是從進了屋後,袁真真便沒主動落座,封老大人也隻當自己看不見她了。
封老大人並不願意回答袁真真的話,反倒對著封為露說道,“今晚留在這裏吃晚飯嗎?”
封為露也不知道該如何拒絕,最後點點頭。
袁真真自然也一並留了下來,隻是她一直心不在焉,一碗白米飯吃了許久還沒見底。
回去的路上,封為露提醒道,“今天的事,還是亂說了。”
“好。”袁真真還是覺得無力。原來就算知道了真凶,自己也還是沒法子有所作為。
靜王府裏又是因為沒了袁真真鬧得天翻地覆,要是袁真真再不出現,靜王怕是要把整個府邸都拆了。
等到靜王看到袁真真和封為露並肩出現在了府門,這才慌慌張張地上前,“怎麼出去……又不告訴我?”
袁真真扁扁嘴,“我就是跟著封姑娘回封家玩了會兒,瞎緊張什麼。”
“我就緊張。”靜王理直氣壯,狐疑地看了一眼封為露,“怎麼又去那裏?”袁真真這麼頻繁地跟著封為露回封家去,著實有點非同尋常。
封為露卻是什麼也不說,隻說累了,想回去休息。
袁真真也推說自己累得很,要回去休息。
靜王無奈地看著她倆的背影,“你知道到底……怎麼回事嗎?”
黎青搖搖頭,“女人的心思,我哪裏能懂呢?”
靜王很不喜歡黎青一臉隻有他才懂的表情,“我也不懂啊!”
黎青聳了聳肩膀,“我打了半輩子光棍了,更不懂。哪像王爺你,生在百花叢中。”
靜王忙做了個噤聲的姿勢,“這話別給……袁真真聽到……”
黎青頓時無言以對,這還沒正式娶進府裏,倒是已經過上了妻管嚴的生活了,看來還是打光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