宥王看到孔舒還在等著自己,勉強露出笑容來,“怎麼還在這裏?”可宥王沒想到的是,孔舒居然仰著一張小臉問道,“父王,真的是你傷害了七叔?”
“七叔?”宥王倒是不知道孔舒什麼時候已經跟靜王這麼親昵了。他板起臉來,“你以為父王和母妃為什麼會離開京城呢?”
孔舒垂頭喪氣,“我知道。”他不僅是知道這事,還因為這事策劃報複過靜王,甚至還順利地讓皇爺爺召回了父王和母妃。
“知道你還與他這麼親昵?”宥王隻覺得自己現在像是被人搶走了心愛之物的可憐孩子。出了皇宮回到府裏,到處都是亂糟糟,宥王是看什麼都不順眼,所以發起脾氣來。
宥王妃本是想問問他進宮有沒有見著孔舒,怎麼不把小舒帶回來,可現在見他這樣,知道進宮約莫是受了委屈了,所以也不敢多問什麼,隻好由著他拿下人出氣。
宥王府裏本來還以為今兒個王爺回京是件大喜事,可誰知道宥王這才一回京便開始發脾氣了。所有的人大氣也不敢出,生怕惹惱了宥王,全都小心翼翼地繞著宥王走。
“宥王回京,我們該有所表示嗎?”問話的是黎青。
彼時袁真真已經回廚房去了,靜王留在書房裏看袁真真練的字。
“有所表示?表示什麼?”難道要他也學著宥王的樣子給他栽贓點不該有的東西?算了,這樣的手段,他是學不來的,也不想學。宥王回京與否與他的關係不大,他早已布置好了,接下來就看賀知的本事了。若是能順利給樓家翻案,必定也是朝中的一件大事。當然可以想象的是,會有很多壓力,但是這件事值得。
宥王雖然覺得窩囊,但也隻能把靜王受傷的事放在心上,甚至還親自去了天波莊。
少莊主和老莊主一早聽說宥王要來,早就親自等到府外了。
“殿下。”
宥王沒給少莊主和老莊主好臉色看,弄得大家都有些尷尬。
老莊主這時候才覺得後悔,當初宥王派人找到分舵來要求助的時候,自己不該讓分舵主自行決定的。後來分舵主也解釋過,黔州畢竟是宥王的封地,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這樣的要求也要拒絕實在是辦不到。可誰也想不到本是幫忙查案子卻惹出這樣的禍端來了。
“靜王受傷,到底怎麼一回事?是你們的人傷的?”
少莊主隻好從與陳平開始比武的時候說起,一直到京城裏貼出了通緝令,再到他們去靜王府檢查靜王的傷口。
宥王隻覺得這兩個莊主怕是有點傻,“說是天波莊的人做的,便一定是嗎?”
天波莊的少莊主有些疑惑,以為是宥王不大懂得武功路數,“靜王的傷口的確是我天波莊的功夫……”
宥王不耐煩地打斷了少莊主的話,“你們承認了就是自找麻煩,現在還給我找了麻煩。就算是天波莊的人所傷又怎樣?矢口否認就好?這很難嗎?這也要我教你們?”他剛回京便被父皇重重地責罵了一頓,心裏自然不好受。加之孔舒居然與靜王親近起來,他這心裏更加不舒坦了,所以一肚子的氣全都撒到了天波莊身上。
少莊主與老莊主麵麵相覷,老莊主沒說什麼,少莊主沉不住氣了,“是便是,不是便不是。要不然我們憑什麼行走江湖呢?”
宥王覺得頭大,自己怎麼偏偏遇到了這麼死心眼的兩個人了?
“現在事關朝堂?跟江湖有什麼關係?”
少莊主與老莊主被熊得半句話也說不上來。
“這事我不管,三天之內,你們給我交出一個人來。”
“三天?”老少莊主兩個人對視了一眼,“宥王殿下,我們也很想解決這個問題,但是已經調查很久了,就是沒什麼結果。你現在讓我們三天交出一個人來,怎可能呢?”
“三天還不夠嗎?”宥王始終窩著一肚子氣。
少莊主還想說點什麼,被老莊主拖了一下袖子,隻得什麼也不再說了。
宥王來一沒問清楚案子的細節,二沒問天波莊到底找到了什麼線索沒,隻是發了一通脾氣便走了。
少莊主看著宥王的背影心裏不舒坦,“那現在怎麼辦呢?”
老莊主歎口氣,“也隻有一個人能幫忙了。”
“誰?”
“靜王。”
少莊主哭笑不得,“哎,本就是靜王遇襲,現在我們居然得求助靜王,真是……”
老莊主歎口氣,“千不該萬不該的就是去幫宥王調查案子了。哎。”
少莊主擔憂地看著父親。他一生在江湖上馳騁,誰都要賣他幾分麵子,可臨了卻和朝堂上的人攪和在一起,處處受氣,真是有苦也說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