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天上至味 四十二、徒有虛名(1 / 2)

宸王一路悶悶不樂地回了府,也不怎麼願意搭理陳平。可陳平一貫就是個悶葫蘆,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勁。

宸王一回府便進了書房,要給樓謙修書一封。既然天波莊說了出手的人是樓謙的商隊,保不齊這事就是樓謙安排的。可樓謙好好兒地又去招惹宥王做什麼,阻止他回京?

宸王遲遲沒法子下筆,雖然阻止宥王回京,於他也有好處。可千不該、萬不該的是,樓謙不該不和自己說這事。他若是還把自己視作未來的主君,這事就更不應該。

所以,樓謙也好,陳平也罷,心裏都還是向著靜王的?

這讓宸王很有挫敗感,卻又無可奈何。他最得力的謀士是靜王的好友,他身邊最英勇的護衛也是靜王府裏出來的人。這讓他總覺得是占了靜王的便宜。

他終於字斟句酌地寫好書信寄了出去。

樓謙的回信也來得快,對宸王的指責供認不諱,但樓謙自有一套說辭,說他的確是為了拖延宥王回京的步子才出此下策,但出手的人既然是江湖中人,便不涉朝政,所以沒有稟明宸王。而且他所做之事,算不得壞事,隻是把那些奸商搜刮來的不義之財再還回去而已,何錯之有?

宸王看著總是抱著自己的劍一言不發的陳平忽然問道,“你為什麼會投靠我?”當初,鄭浣桐說陳平會投靠自己的時候,他什麼也沒有問。他知道自己樣樣不如靜王,哪能得樓謙和陳平的垂青呢?但他不想問,以為這樣就能假裝是因為自己變強了才會有人投靠自己。

“為什麼?”陳平不懂宸王爺怎麼會無緣無故問起這話。

“對啊,為什麼?”

陳平低下頭去,懷裏還抱著自己的劍,“因為跟著靜王我得隱藏自己的鋒芒和實力。可跟著宸王爺,我便不必這樣做了。我隻是一介武人,不懂權謀,隻想練武,變成最強。這也就是良禽擇木而棲的道理吧。”

這個解釋倒是讓宸王釋懷了不少,就連先前陳平偷偷去探望靜王的疑慮也被一掃而空。

良禽擇木而棲。的確如此。

黎青這幾日經常出入醉鳳樓。已經是深夜了,樓三姐正在算賬,也懶怠和他打招呼了,“自己請吧,黎先生。”

黎青也不見外。沒一會兒,他等的人便從窗戶翻身進來。

“王爺知道麼?”

那人搖搖頭,“宸王睡了。”

“怎麼樣了?”

“謝謝。”當初商量好要想辦法讓宸王去把靜王受傷的線索說出去時,黎青便給陳平想好了解釋的說辭。

“那宸王現在?”

“應該不日便會聯係賀知賀大人了。”

黎青長舒一口氣,事態總算在他的掌握之中,沒有偏離軌道。

陳平正要離開,黎青卻忽然喊住了他。

陳平此時半個人已經懸在醉鳳樓的後院牆上了,“你為什麼要離開王爺呢?”

陳平想不到今天自己又被問了一遍這個問題,“良禽擇木而棲?”

黎青“呸”了一聲,“我教你的答案,你再說給我聽?”

黎青愣愣地看著黎青,“沒什麼原因。”

“沒什麼原因?你哄鬼呢?”可黎青話還沒說完,陳平便已經不見了蹤影。

隔天一早散了早朝,宸王便喊住了賀知,“賀大人。七弟的案子,我有線索。”

賀知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樣,“真的?”這幾日他因為這個案子快要被皇上給罵得狗血淋頭了。因為從出事到現在,真是一點兒眉目都沒有。

“七弟的傷口,像是天波莊的手法所致,你可以從這裏查下去。”

“天波莊?”本來天波莊也就是江湖上的一個山莊,朝堂之上並無什麼名聲可言,可這幾日因為和陳平的比武而名聲大噪,所以就連賀知這樣的人都能聽說幾句天波莊的事。更何況家裏那個臭小子更是整日裏念叨著陳平有多厲害,又說天波莊那個少莊主的龍爪手怎麼出神入化,真是想不知道都不行。

“可這該怎麼調查呢?”賀知還是犯了愁。他辦了這麼多年的案子還是頭一次遇到江湖人,有點為難。

宸王自己也沒處理過這樣的事情,有點束手無策,“先去天波莊問問再說?”

賀知當然不會這樣辦案子,第一時間就去了靜王府。

黎青當然想不到賀知從宸王那裏得了信兒後居然又問到了靜王頭上來了,他甚至還假裝吃驚,“什麼天波莊?那可是江湖門派,為什麼要襲擊靜王?”

賀知也是苦惱,“對啊,我並不懂這些江湖門派,所以調查起來有點摸不著頭。”

黎青借口避到一邊去了,他隻是想不到宸王這麼沒點主見,竟然還得讓賀知來尋靜王出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