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王哪裏想得到馬車上還有這樣巨大的驚喜呢,把頭深深地埋進了袁真真的懷裏,“你怎麼來了?”
袁真真這時候一顆心才落下來,“不放心。”
靜王深深地嗅了嗅袁真真身上的味道,“有你真好。”
袁真真卻記得陳平提醒過自己的話,讓靜王躺舒服了便開始給他揉著腿。
靜王難得見袁真真這麼溫柔,有些受寵若驚,“唔……舒服……”
袁真真卻是幾乎忍不住想垂淚的衝動。跪了很久是有多久?這個天,地上還是涼呼呼的,他的身子怎麼受得住?
到了府裏,袁真真便把靜王當做病人來照顧了,讓他在床上躺好了,自己又親自給他喂了粥和雞湯。
“好好睡覺。”
“你呢?”靜王隻覺得自己像是很久很久沒見過袁真真了一樣,一點兒也不舍得閉上雙眼。
袁真真便握住了靜王的手,“我在這兒,哪兒也不去,你好好睡覺。”
靜王便回握住了袁真真的手,“哪兒也不去?”
“哪兒也不去。”
“廚房也不去?”
“不去。”袁真真很有耐心地勸慰著孔維,“哪兒都不去,你好好睡覺。”
“真的……哪兒都不去?”靜王卻像是不信袁真真一樣,確認了一遍又一遍,“騙人,你明明天天……鑽廚房裏……都不理我……”理解她是一回事,可現在的自己,也能撒個嬌希望她陪著自己吧?
袁真真啞然失笑,再次肯定地告訴了孔維,“我哪兒也不去。”
是,不管她的生命裏有沒有孔維,她都是想成為廚神的,隻是如果沒有孔維,她的渴望恐怕是隻有七八分,可現在有了孔維,她的渴望就有十二分,因為有了孔維,所以成為廚神對她的意義就很特別。可如果孔維都不在了,她又是為了誰辛辛苦苦地爬到巔峰呢?若是自己一個人,就算站到了巔峰上,也會覺得寂寞吧?
靜王一直握住了袁真真的手,總算是能睡得安穩了。袁真真便哪兒也沒去,坐在床邊看著靜王。另一隻手慢慢地撫過了靜王的眉毛、鼻尖、嘴唇,心裏不住地嘀咕著,怎麼會有這麼好看的人呢!好看得仿佛隻消看幾眼就能飽了一樣。
靜王這一覺也不知睡了多久,他隻知道一睜開眼的時候看到了袁真真就能滿心裏開出花來。
袁真真早就縮在靜王身邊也睡著了。
靜王不由自主地探起身子來,用自己的唇蓋住了袁真真的唇。
袁真真一個激靈從夢中醒過來,看到近在咫尺的靜王,臉刷地一下就紅了。
靜王點了一下袁真真的鼻子,“唔……平日裏凶……現在不凶了?”
袁真真裝出凶悍的樣子,想要一口咬掉靜王的手指頭,卻被靜王一把鉤到了自己胸前,“餓嗎?”
“不餓,看你就看飽了。”
“哦……秀色可餐……我懂……”
靜王這下牢牢地抱住了袁真真,“不餓就再睡會兒……”
袁真真不敢瞎折騰,怕累著了靜王,也怕自己又摸到什麼不該摸的地方,便老老實實地躺著。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靜王是越來越清醒了,可袁真真卻真的又睡著了。
府裏的人也急得快上樹了。
蘇岩的飯菜來來回回熱了好幾趟了,就是不見靜王的屋子有動靜。宋大夫最是擔心,不知道靜王的身子熬不熬得住。可這樣也沒人敢去敲門,萬一撞見了什麼不該看見的,豈不是罪過?
黎青也去看過幾遍,終於不再折騰了,“都散了,該吃吃,該睡的就去睡吧。”他自己拎著一壺小酒坐在廚房門口喝著。蘇岩見他沒有要走的意思,便又捯飭出來好些下酒菜來。
黎青喝著小酒、吃著下酒菜倒也愜意。
蘇岩覺得奇怪,“為什麼蹲在這裏吃?”
黎青已經微醺了,手也不知道指著哪裏,“這京城裏……我也沒什麼人能說上話了,就你了……”
蘇岩默不作聲。陳平走得古怪,可是他也沒那個資格去問靜王的事。如今也隻能陪著黎青喝了幾杯。
“王爺,沒事吧?”
黎青望著天,“能有什麼事?有事還能摟著姑娘睡一天?”現在的黎青說得輕鬆,可其實他等在宮牆外的時候,一顆心都給操碎了。隻是他什麼也不能說,全府裏的人都指著他呢,他要是露出一絲擔心來,這府裏怕是要亂套了。
黎青隻覺得這一壺酒自己能喝到天亮,可也不知道什麼時辰睡著了,眼一睜,靜王竟是笑嘻嘻地看著他,“醒了?”
黎青隻差沒喊見鬼,拖住被子裹住自己,一臉非禮勿視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