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天上至味 二十五、努力加餐飯(2 / 2)

這陣子這靜王爺也是京城裏的紅人了,朝中有些權勢的朝臣都來找他打聽過皇上到底屬意哪家的姑娘嫁進靜王府。這可不是件小事,雖說現在宸王是朝中唯一出來主事的皇子,但皇上卻一直未曾把他立為儲君,想必是還有其他的考慮。加之傳言說當年的除夕下毒案一事與靜王毫無關係,而靜王又曾是皇上最器重的皇子,這難免不讓人猜測廣皇上會不會再重新重用靜王。

“靜王,皇上歇息了。”

“我知道……我來找你……”

“找老奴做什麼?”李長善當然知道靜王來找他是為了什麼,可他慣會裝傻。什麼話都不能從他嘴巴裏說出來。

“父皇今日……去白雲庵,所為何事?”

“見故人。”

靜王見李長善不像是要瞞著自己的意思,便索性徑直問道,“我母親的傷……怎麼回事?”

“什麼傷?”

“李公公……”靜王的聲音一直壓得很低,但自有威嚴在其中,“不要逼我。”

李長善見慣了各種人物,心裏最明白似靜王這樣的絕非池中之魚、籠中之鳥。更何況,年輕時候的靜王便誰也比不上他的手段,現在蟄伏了這麼長時間再回京城,怕是更加今非昔比。他總不能仰仗皇上一輩子,是該為自己考慮考慮身後事了。靜王絕對是個不錯的選擇。

“殿下。”李長善很是恭謹,“老奴隻聽見皇上與娘娘起了衝突,但具體所為何事,老奴不知。”

靜王麵色充滿懷疑,“我母親待你不薄。”

“極是,娘娘待老奴一直很好。”

李長善想了想又提醒靜王道,“殿下不如先回府去等消息。老奴料定皇上不出明日便會召見殿下了。”

“召見我?”

李長善微笑著點點頭。

靜王閉緊了嘴巴沒再說話。

李長善卻說道,“老奴還有句話要提醒一下靜王,中書令大人如今有些固執,不大能聽進去皇上的話,所以……”

靜王突然警覺地看了看四周,生怕隔牆有耳。

“殿下放心,我放在身邊的,都是信得過的人。”

李長善的示好讓靜王不知所措,若是以前,他會知道這是一種信號,說明父皇看中的繼位者是他。可現在,這突然的示好隻會讓他誠惶誠恐。他對這紫禁城裏的一切早就沒了興趣了。

靜王深呼吸一口氣,李長善暗示自己的意思就是封為露會成為他的側妃?他不敢再往下想去,匆匆忙忙地想出宮。他不該來這裏的,黎青說得對,府上還有人等著他呢。他出門後一直沒再回去過,袁真真該急壞了吧?

等靜王過了重重宮闕再回到府上的時候,袁真真一個人守著一桌子菜坐在那兒打瞌睡。屋裏燭火昏暗,可怎麼看那個人,都像是在閃閃發光。

靜王坐在她身邊,伸出手去摸了摸她細碎的頭發。這京城裏的一切,也隻有眼前的這個人才最真實,最想讓他抓在手心裏。

有下人回話說袁姑娘一直沒肯動筷子,說要等孔維回來一起吃。

靜王笑笑,輕輕地推了推她,“起來吃飯了。”

袁真真猛地驚醒,脫口而出道,“孔維回來沒?”她定睛細瞧眼前的就是孔維,忙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沒事吧?”從孔維出去後,她就一直在自責。孔維出了事,她就隻能在這裏幹著急,現在甚至還睡著了,真是隻會添亂。

靜王卻心疼她到現在還沒吃上飯,“快吃吧……”

蘇岩對自己的廚藝是精益求精,隻要是自己手裏端出來的飯菜,就絕不能涼得吃不進口,所以每隔一段時間便會把飯菜拿去熱一下。

袁真真拿起筷子,一眨眼的功夫便把靜王的碗裏堆成了小山,“多吃點。”她什麼忙都幫不上靜王,也隻能勸慰他多吃點東西,補補身子。

可袁真真不知道的是,比起他人的諂媚來,靜王最喜歡聽到的便是袁真真對他說“多吃點”。這是這個世界上,最簡單也最能打動人的感情了。

一頓晚飯,靜王與袁真真吃得都心不在焉。

果真第二天還蒙蒙亮的時候,宮裏就來了聖旨,宣靜王進宮。

靜王起身,讓黎青留在府裏。他怕袁真真醒來見不著他會著急。可他還沒走得出府,袁真真便追了出來,“還回來嗎?”

靜王點點頭,“自然。”她在這裏,她還能去哪兒呢?

可袁真真半信半疑地看著靜王。之前也在京城的時候,她也問過這樣的話,可靜王卻不曾回來過。

靜王也不管府裏下人的目光了,一把抱住袁真真,“努力加餐飯。”

“什麼?”

“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