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州的樓府乃是享樂的好去處。府上亭台樓閣、雕梁畫棟,無不引人入勝。更有罕見的書畫被傳為當世美談。而樓府最妙的還是數各種奇珍佳釀,讓人垂涎不已。每隔幾日傍晚時分,便有人專程駕車送來美酒。
樓謙自從被貶善州後,最好的就是酒,一到點了便站在府門口等著。他如今商行遍天下,那些美酒便是各商行的掌櫃尋來孝敬他的。今天來的是醉鳳樓的人,三姐說了,自己得了一壇好酒,特意給他送過來。
樓謙樂顛顛地抱著壇子往回走,身後跟著醉鳳樓的人。
“三姐說什麼了沒?”他扒著壇子嗅了嗅,“好酒,這是桑落酒吧?嘖嘖嘖,這種酒據說早已失傳,沒想到三姐還能弄到。也真是好本事。”
來的人也沒說什麼。
樓謙見他一直跟著自己,點頭會意,“跟我去書房吧。”
那人進了書房就深深地拜服作揖,“三姐,說了,靜王妃始終之前隻去過宸王府。”
“宸王府?”樓謙還扒著酒壇子不肯撒手。他與宸王一直有書信來往,但宸王對自己從沒說過此事,就連陳平到底為什麼投到了他的門下,宸王也沒對自己說過。
樓謙歎口氣,這鄭浣桐好好兒的憑空消失了怎能讓人不介意?所以他與三姐一直在找鄭浣桐,隻可惜一直毫無所獲。
“還有什麼事?”
“三姐還說,銅官鎮有動靜。”
“銅官鎮?”樓謙一直受靜王的意看著袁家父子,免得再出岔子。袁大千父子自從被皇上趕出京城後便回到了銅官鎮。樓謙當然知道袁大千的手藝,囑咐人在銅官鎮新開了家館子,請了袁大千和袁實打理廚房,可沒少賺錢。現在皇上怎麼又惦記起袁大千了?
“有沒有查到是怎麼回事?”
來人搖搖頭。
樓三姐拚盡一身本事也隻能從往來醉鳳樓的公子哥兒裏打聽到皇上要去銅官鎮拿人,但具體原因是什麼,卻是一無所知。畢竟在皇上看來,這靜王與民間女子有染,不是件什麼光彩的事,所以不允許知情人聲張。
樓謙也猜不透其中的緣由,“這事應該了結了才是,怎麼又去了銅官鎮拿人了?”他歎口氣,“你幫我跑一趟,去趟銅官鎮找一趟岑迦,再去趟青州。”
“是。”這人領命而去。
靜王不幾日就收到了樓謙與岑迦的書信,幾乎是一起到了府上。靜王不知怎的有些麵色凝重,即使現在父皇對自己不似從前那樣苛刻了,但岑迦還是一直沒有冒險聯係過自己,所以一定是出什麼事了。
靜王先拆開岑迦的信讀了一遍,一張臉變得煞白煞白的。
黎青也在,一口道破信中的內容,“是不是皇上要找袁家人了?”
靜王點頭,“要找袁真真。”
黎青不做聲,“四爺的信裏寫了什麼?”
靜王忙又去拆樓四爺的信,也是說銅官鎮有異動,具體情況他正著人去查探了。
“這事怎麼會又起了變化?皇上不是已經不再追究了嗎?”
黎青淡淡地說道,“可據我所知,朝中的大臣因為此事一直爭論不休,他們覺得應該將此事告知天下,為您平反。”
靜王對黎青還與京中有聯係一直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索性的是黎青也從不拿京中的事來煩自己。
“為我平反?這麼多年的朝廷飯都白吃了嗎?”靜王的嘴角露出一抹嘲諷的笑容來,“為我平反無異於要父皇向天下人承認自己錯怪了我,這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