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王已經醒了,半躺在床上,一聽蘇岩說陳平出去了就知道陳平定是跟蹤黎青去了,所以耐下性子等消息。
陳平無奈地搖搖頭,“隻聽到宥王他們好像在和鄭浣桐謀劃著什麼。”
“鄭浣桐?”靜王打心眼裏不想再多見這個人,但是事關袁真真,也隻得再去會一會了。
鄭浣桐瞧見靜王病怏怏的樣子,出言譏諷道,“王爺,您可得使勁活著,我可不想年紀輕輕就守了寡。”
靜王冷笑。他當然得使勁活著了,他可還想要和袁真真牽手到白頭呢!
“人呢?”靜王早沒了去見黎青時的衝動了,話冷得能讓人打寒顫。
鄭浣桐費解地看著靜王,“怎麼王爺想找什麼人都管我來要呢?”
靜王不想多廢話,“你們暗中……謀劃什麼,我不管……我的人呢?”
鄭浣桐自然聽得明白靜王的意思,也不再裝傻,“她在這個世界上最危險的地方。”
靜王扣住了鄭浣桐的手腕,一寸一寸地收緊,“在哪?”
“王爺覺得這個世界上哪裏最危險呢?”鄭浣桐毫不介意的樣子看得靜王越發惱火。
靜王始終隻有兩個字,“在哪?”
鄭浣桐的手被靜王別得死死的,動彈不得,“有時候,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這個道理,王爺你難道不明白?”
靜王的腦子轉得飛快,“你們……想幹什麼?”
鄭浣桐笑得爛漫,“自然是要幹一票大的。”她忽然湊到靜王的耳邊,“我要是說我有法子重新把你推上皇位,你願意嗎?”
“不願意。”他記得自己答應過袁真真什麼事。
鄭浣桐始終不願相信,“不願意?嗬,誰信呢?這天底下,沒有不想登上皇位的皇子。”
“我是。”他從遇到袁真真的那一刻起,就注定與皇位分道揚鑣了,而他也早已決心要做一個小廚娘的丈夫,寵她、疼她、縱她,再也不分離。
鄭浣桐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多費唇舌,隻淡淡地剝開靜王的手,“你放心,不過是有些事,需要靠袁家兄妹來揭開罷了,至於這兩顆棋子的生死,就要看王爺你了。”
靜王收回自己的手,目光冷峻,“你說。”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才讓他想起了袁實那日所說的話,他不過是禦膳房裏不起眼的廚子,無權無勢卻能把除夕之事查到母親身上去。母親進宮多年,自有城府,做事絕不會讓人抓住把柄,若說袁實背後沒有人暗中襄助,靜王絕對不相信。或許從一開始,袁實能查出所謂的真相本就是一個局。
“娶我,在除夕夜之前。”
“不可能。”靜王一口回絕。
鄭浣桐忽然雙手環住了靜王的脖子,眼睛一直望到了靜王的眸底,“哦?不可能?王爺,你要不要再想想?”
靜王想了想鄭浣桐先前說的話,隻好委屈自己問道,“為什麼?”
鄭浣桐的頭微微歪向一邊,“我說我愛你,你相信嗎?”
靜王苦笑著搖搖頭。母親尚且會算計自己,這世上的愛,他也隻能相信袁真真了。
鄭浣桐踮起腳,在靜王的唇上輕啄了一下,靜王猝不及防,整個人都呆住了,“你……”
鄭浣桐笑得心滿意足,“我就是愛你這才費盡心思想要嫁給你的,從姐姐還在時,我就喜歡上你了。”
靜王掰開鄭浣桐的手,“不。”
鄭浣桐並不把靜王的冷漠往心裏去,“袁實和袁真真兩兄妹其實還是挺好對付的,對我來說,他們也就不過是兩隻螞蟻罷了。”
靜王默默地吞了一口口水,“你……想幹什麼?”
鄭浣桐坐下,從從容容地給靜王也倒了一杯茶,靜王卻沒有要坐下的意思,“宥王,自然是想成為儲君了,而我,則是想把你推上皇位。”
“不可能。”
“你是說宥王不可能成為儲君,還是你不可能登上皇位?”
靜王一時語結,低下頭來。
鄭浣桐不以為意地笑笑,“與我成親,我自然有我的說辭保袁家平安,否則我也不知道我會在哪宮娘娘的跟前說漏了嘴。”
“你……”
鄭浣桐渾然不覺得自己過分,倒是很欣賞靜王雙眼裏久不見的淩厲和凶悍,這才是她認識的靜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