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你怎麼才來啊!”
我剛下出租車,就被眼前一幕鬧的一愣,一名二十來歲,長相清純,一雙靈動大眼睛,彷如會說話的女孩上前一把就挽住了我的胳膊。
“姑娘,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貌似在這個世界上,能和我長的相似的人幾乎為零,一身陳舊的衣衫,胳膊上帶著三處煙花似的傷疤,臉上還有一道十多厘米的刀疤,一般人看到我的這個長相,尤其是小姑娘,都以為是逃竄犯,哪敢這般的親熱。
“發什麼愣呢,走啊。”
被女孩硬生生拽著一瘸一拐的往前走了兩三步,我苦笑一聲“姑娘,我……真的不認識你!”
在我這個三十多歲,久經滄桑之人眼中,跟前一副學生打扮的小丫頭,就跟小孩一樣,我從未奢望過能與她有什麼關係,不然,十年的未婚妻也不會跟了別人。
“幫幫我好不好?”
女孩帶著祈求的目光低語一聲,然後警惕的看了一眼身後。
“老鐵沒毛病,沒有想到昨天咱們鍾意的女孩,今天在火車站又一次巧遇,隻要在刷一艘大輪船,虎爺我保證與她再來一次美麗的邂逅。”
身後一名戴著大金鏈子,身邊跟著三名流裏流氣小夥子的人,高舉著手機扯著嗓子正在得意洋洋的喊著。
原來是遇到流氓了,我明白過來,推開她扯著衣服的手,出聲道“跟我走吧,他們不敢把你怎麼樣。”
“謝謝。”
女孩感激一聲,怯生生的跟在我的身邊走向驗票口。
回首一眼熟悉又陌生的家鄉,少年時,妹妹被人拐走,父親著急車禍身亡,母親兩年前病逝,未婚妻跟了別人,這裏在也沒有什麼可以留戀的,再回之時,我要帶著妹妹一起回來,這不僅是我的心願,也是母親的遺願。
“你,過來一下。”
火車站安檢,所有人都匆匆而過,而我卻被叫到一旁。
兩名警察手扶著腰間的電棍警惕的看著我,似隻要敢輕舉妄動,他們會在第一時間把我製服。
我很配合,出示所有證明我不是一個壞人的證件。
良久,警察在確認所有證件並非偽造後,挺直身軀敬禮出手。
“老兵,謝謝你!”
“這是我應該做的。”
回敬軍禮,得到尊重,這是我無悔青春的最好證明。
距離檢票還有一段時間,帶著女孩在候車室找到空位坐了下來。
“你是當兵的?”
女孩好奇的問道。
我點了點頭。
“現在是和平年代,不打仗嗎,為什麼你身上都是傷?”
女孩不解的在次問道。
我笑了笑沒有回答,因為有些話說了,她會有更多的疑問,在被追問下去,就是機密。
“剛才謝謝你了,我叫劉一言,你去哪?”
女孩見我不願說,並未在問,扭轉目光盯著我的車票問道。
“我叫蠻……餘峰。”
“蠻餘峰?”
“不,餘峰。”
我尷尬的笑了笑,蠻熊是我的代號,曾經戰熊突擊隊的機槍手。
機槍手,就是在隊友突擊或撤退的時候進行重火力掩護的人,也是全隊體能最好的人,因為每次都要背負突擊手一點五倍的負重。
沒有想到我們的目的地都是南市,而且對比下車票,我們居然還巧合的是鄰座,女孩似乎很開心,臉上洋溢出燦爛的笑容。
不過笑容很快沉了下來,因為不遠處那名戴著大金鏈的人又走了過來。
“老鐵沒毛病,沒想到現在女孩都是重口味,喜歡瘸了吧唧的大叔,兄弟們別看那個死瘸子長的凶神惡煞,信不信,隻要提我虎爺,他一準嚇得屁滾尿流。”
說著四人把我們圍在了中間。
我抬眼打量了一下幾人,他們的歲數都不大,都在二十歲左右,帶頭的就是這個戴著大拇指粗細金鏈子的男生,一米七幾的個頭,胖乎乎的顯得很壯實,一直在用手機開著直播。
“瘸子,知道我是幹什麼的嗎?網絡主播,本市人送綽號虎爺,聽說過沒有?嗚嗷……。”
拿我們本地的話來說,這小子有點楊的二正的,說白了就跟個精神病是的,在我跟前張牙舞爪的,引得邊上三人一陣大笑。
我帶著笑容搖了搖頭。
“嗬嗬,別怕,我不欺負你,像你這樣的人我見多了,別看長的嚇人,其實就是唬人的,這臉的刀疤,還有這腿,胳膊上的煙花,都是吃飯沒給錢讓人揍的吧?”
他近距離的指著我的身上,差一點就挨著皮膚,囂張的問道。
我依然保持著笑容,點了點頭。
“老鐵,沒毛病……看到沒有,嚇人的死瘸子已經嚇得不敢說話了,哈哈……感謝社會我九爺送的超級大跑車,大家放心,我不會欺負社會弱勢,底層小人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