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話的秦沐沉在許妍笙不解的眼神中,衝她眨了眨眼睛,轉而鬆開那隻捉住許妍笙的手,繼而去捉住許妍笙那隻抵住他脖頸的手,跟著手上順勢用力。
原本和他相對而站的許妍笙在他力道驅使下轉過身去,更是因此被他緊緊禁錮在懷中。
蠻橫的力道抵在腹部,疼得許妍笙都不敢隨意掙紮。
“混蛋,你放開我。”許妍笙頗為惱怒的低吼出聲。
本以為秦沐沉不會輕易放開她,沒想到話聲剛剛落下,秦沐沉就突然收了力道放開她。
雖然有些出乎自己的意料,許妍笙還是趁機往前跑幾步拉開與秦沐沉的距離。
轉頭時就見秦沐沉衝她笑得一臉邪魅,想到剛才的事情,她心底頓時十分窩火。
“流氓。”
“你是第一個開口說我是流氓的女人。”秦沐沉笑著無所謂的聳聳肩道,“不過我得承認你這話說得十分在理,我的確很流氓,但你不覺得我這個流氓很帥氣?”
一個男人能夠在別人說他是流氓時還麵不改色,相反還能反過來調侃幾句。
許妍笙想說,這魄力,她真是不服都不行。
在心底無數遍告訴自己是來解決問題的,不是來吵架的,許妍笙深呼吸幾口氣平息自己躁動的內心,這才冷眼看著站她對麵滿身痞氣的秦沐沉。
“秦先生,剛剛已經和你說得很明白,希望你以後不要再來騷擾我。”許妍笙正色道,不給秦沐沉開口的機會,頓了頓又說:“現在是上班時間,還有很多工作等著我去完成,就不奉陪了。”
丟下這話的許妍笙轉身就走,打算原路返回辦公室。
不料剛剛走出兩步,秦沐沉就突然竄到她前麵來攔住她去路。
“秦先生這是何意?”許妍笙冷聲問道。
“沒什麼其他意思。”秦沐沉一臉正色道,將手中那束有些弄壞的玫瑰花遞到許妍笙麵前,“就單純想和許小姐你交個朋友。”
許妍笙嗤笑,“像我們這種生活在兩個不同世界的人,你覺得能成為朋友?”
“不試試怎麼知道?”秦沐沉挑眉笑了笑,“許小姐,我這人很多時候太過執拗,這花我是特意買來送給你,你要是不收,這事被人傳出去後,鐵定會讓我丟臉,所以我覺得這花你還是得勉為其難的收下。”
“丟的是你的臉,又不是我的。”許妍笙沒好氣道。
看都不看秦沐沉一眼,別過他的身子就要往前走,不料他再度上前來攔在她前麵。
她下意識往旁邊走,秦沐沉也往旁邊走。
如此反複幾次還在原地踏步,許妍笙心中怒意橫生。
“收下花,請我吃頓飯,我放你走,如果不收,那就繼續像現在這樣耗著。”秦沐沉趕在許妍笙開口之前率先說道。
“剛剛隻是要我收花,現在怎麼還要我請吃飯?”許妍笙磨牙道。
她是真快被秦沐沉的無限糾纏折磨得快要瘋掉了。
像是沒看到她臉上的怒意,秦沐沉一臉從容的說道:“你剛剛一拳把我打出內傷了,請我吃飯是精神賠償。”
這說話的口氣和席靳北真的不能太像,難怪他們會成為好朋友。
“不要臉的無恥之徒,算你狠。”
幾乎是從牙縫間擠出這樣一句話來,許妍笙伸手接過秦沐沉手中的玫瑰花,徑直往前走去,這一次秦沐沉很信守承諾的沒在難為她。
“妍妍,可別忘了請我吃飯這件事。”
身後傳來秦沐沉的大喊聲,許妍笙氣得磨牙,腳下步伐隱隱加快。
路過垃圾桶的時候,她把手中的花丟到垃圾桶裏,頭也不回的繼續往前走。
她疾行如風的背影徹底消失在走廊轉角處,站在原地的秦沐沉才施施然收回視線。
想到剛才發生的事情,唇角不禁勾起一抹淺淺的笑意。
許妍笙是這些年來唯一拒絕他盛情的女人,老實說她還真是一個很可愛的女人。
他這索然無味的人生好像又重新找到了新鮮感。
……
“茉莉姐,今天上午我聽財政部玉瑩姐說前幾天在走廊上無意間看到許妍笙和秦少摟摟抱抱,你說那個女人到底什麼背景?竟讓席總和秦少兩個人對她另眼相待?”
正要推開格子間的門打算出去,許妍笙便聽到這樣一句話。
不巧這聲音她尤為熟悉,正是前幾天找她幫忙整理數據的張曉晴。
她一向不喜歡聽牆根,但這送上門來的牆根,而且還是關於她的,她突然來了興趣聽。
格子間外,快步走到洗手台鏡子前,開始著手整理儀容的薑茉莉冷笑了兩聲,滿臉不屑的說道:“她能夠有什麼背景?要真有背景,你以為一向狗眼看人低的連姐敢這樣壓榨她,要真說她有什麼厲害的,估計也就是她的床上功夫了得。”
“我看也是。”身後跟過來的田靜雪附和道,“就她那要身材沒身材,要姿色沒姿色,除了床上功夫這點,我真沒看出她身上有哪點吸引男人,不然咱們公司的男員工也不可能對她沒意思啊,要知道她可是連席總和秦少捧著的人。”
“誰說沒有來著,我知道的就有一個。”薑茉莉一臉賣關子的說道。
“誰呀?快說來聽聽?”田靜雪急聲追問道。
“對呀,茉莉姐,你快說說那個男人是誰唄。”張曉晴附和道,“我倒是很好奇到底是哪個眼瞎的男人會看上她那種女人。”
“保潔工陳伯啊,我看他每次對許妍笙那個女人格外照顧,總是會把她的辦公桌來回擦幾遍,你們說陳伯他不算男人嗎?陳伯對許妍笙的所作所為不算是愛的表現嗎?”薑茉莉一吐為快道,說完就哈哈大笑了起來。
田靜雪和張曉晴二人聞言也都跟著哈哈大笑起來。
“不過這話我們說說也就罷了,你們可別不小心給傳出去。”田靜雪不放心的囑咐道。
“怕什麼?”薑茉莉厲聲道,“我既然敢說這番話,自然就不怕她知道,她現在要是在我麵前,我也敢當著她的麵這麼說。”
“是嗎?那你可得抓準機會當著我的麵多說幾句。”
滿是嘲弄的說完這話,在格子間站了好長一段時間的許妍笙推門而出,直接出現在剛才一直言語八卦她的薑茉莉等人麵前。
薑茉莉等人聽到許妍笙聲音時,就被嚇得魂不守舍。
他們完全沒料到洗手間還有其他人,更沒有料到那個人還是許妍笙。
“許……許姐。”張曉晴戰戰兢兢的叫了一句,“你怎麼會在這裏?”
“這裏是洗手間,不隻是你們幾人能來的地方。”許妍笙嗤笑道,看向幾人的眼神裏嘲諷意味更濃,視線最後定格在張曉晴的身上。
“曉晴,虧得上次我念著你這人在部門裏與其他人相比還算不錯,不會像其他人那樣刻意來整治我,所以傻不拉幾的幫你完成工作,怎料你這人背後也是這樣。”
“許姐,你別生氣,還有你誤會了,我剛剛沒說你的壞話,我什麼也沒說,我……”
“你確定自己什麼都沒說?”許妍笙冷笑著開口截住衝她急切解釋的張曉晴的話,“仔細想想看。”
“許姐,我……”
張曉晴最後還是沒再說下去,隻是低著頭尷尬不已的站在那裏。
站在她旁邊的薑茉莉此時也已經回神過來,看向許妍笙的眼神裏滿是嘲諷意味。
“許妍笙你神氣什麼?真以為聽了幾句我們的牆根,我們就害怕你不成?”薑茉莉冷哼道,視線轉而落到旁邊的張曉晴和田靜雪身上,“我說你們兩個也真是怕事,不就是說她壞話被她逮到了,這有什麼好怕的?”
“的確沒什麼好怕的,畢竟我也不能夠把你們怎麼樣。”
許妍笙冷笑著接過薑茉莉的話,見薑茉莉滿臉得意起來,唇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單手微揚,一巴掌往薑茉莉的臉上招呼了過去。
“啪……”
清晰的巴掌聲在洗手間內回蕩。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田靜雪和張曉晴兩人反應過來時已然看得傻了眼。
被打的薑茉莉亦是同樣傻眼。
捂著被打得火辣辣的臉頰,她轉過頭來滿眼憤怒的看向許妍笙。
“賤人,你竟敢打我?”
“打你又如何?”許妍笙冷笑,“都說女兒教養不夠,是母親教得不好,而現在伯母不在這裏,我就替伯母好好教訓你,另外你記住了,我打你是想讓你好好清醒一下,記得以後管好自己那張臭嘴,亂說話可是要負法律責任的。”
“賤人,我教養不夠和我媽有什麼關係?你又有什麼資格代替我媽教訓我?”
“哦,看來你不傻,還聽出我話中有話。”許妍笙嘲諷出聲,看向薑茉莉的眼神裏更是冷了兩分,“沒錯,我剛剛就是連你媽一塊罵呢。”
“賤人,我和你沒完。”
低吼出聲的薑茉莉抬手就往許妍笙臉上招呼了過去,早就關注著她一舉一動的許妍笙當即伸手在半空中截住她的手,當即奮力一甩。
毫無防備的薑茉莉被甩得倒退了好幾步才勉強站穩身形,她掙紮著就要再度撲過來打許妍笙,被旁邊反應過來的田靜雪和張曉晴兩人給拉住。
薑茉莉掙紮得太厲害的緣故,田靜雪和張曉晴兩人怕鬧出大事來,直接用力鉗製著薑茉莉,合力將她第拉著她離開洗手間。
伴隨著他們離去,洗手間內一下子安靜下來。
許妍笙走幾步到洗手台前,開始放水洗手。
洗好手,隨手從旁邊卷紙器上扯下一張紙巾將手上的水漬擦幹,這才快步出了洗手間。
走進辦公室就感受到幾抹冷冽視線落到自己身上,許妍笙自動忽視那些不懷好意的視線,直奔座位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