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接就將她送到禦庭門口,等到她下車以後,就驅車離開。
容淺看著他的車子消失在視線範圍內,這才抬起步伐走進屋子。
屋內,楚奚還沒到家。
她上了樓,到主臥的衣帽間換了身衣服,換著衣服的同時,她不由得想起了那個女人。
為什麼不願意承認?或許,當真是怕當年的那些事,會破壞了她現在的婚姻吧?好不容易,她才有了一段婚姻,還有一個十歲的兒子,雖然生活有時候不是很如意,但最起碼是安穩的。哪個女人求的不就是安穩一些的生活呢?
但是,為了保住自己現在的家庭,就能否決自己另一個兒子的存在了嗎?
這樣的做法,她是一點都不讚同。
換好衣服下樓,剛巧,楚奚走進門來。
她並沒有將和楚維出去的事告訴他,楚奚上樓換了衣服以後,就跟她一起到飯廳去吃飯,飯後,他抱著小米粒在客廳玩耍,她就坐在旁邊看電視,看著他們兩父子的身影,她就不禁想到了現在這個時候,那個人是不是正孤獨一人地坐在家裏。
逐漸夜深,小米粒沉沉地在他的懷中睡了過去。
楚奚將兒子交給月嫂,然後,與她一起上了樓。
她首先去洗澡,洗過以後便拿吹風機吹頭發,她一直想事情想得入了神,連他什麼時候從浴室裏走出來的都絲毫不知道。
當他走到她的麵前,連連喚了幾聲,她這才回過神來。
男人的劍眉微蹙,似乎是有些擔心她。
“怎麼了?在想什麼?我都喊你幾聲了,你都不搭理我。”
容淺的嘴角勉強地扯起了一笑,把頭發吹幹以後,見到他掀開被子上了床鋪,忍不住還是問了出口。
“楚奚,我有一些事想問你,但是,我又怕會惹你不高興。”
他的動作一頓,疑惑地抬起頭看向了她。
“你想說什麼即管說,你我之間沒什麼是不該問的。”
他既然都這麼說了,她自然也就鬆了一口氣。
容淺將吹風機收起來,然後爬到了床上,麵靨盡是認真。
“我……我想問關於你母親的事。”
楚奚是沒有想到她要問的竟然是這樣的事,他先是一愣,而後才開口。
“什麼事?”
其實,容淺也是經過了今天楚維母親的事,才想起了楚奚的母親。當年見他母親的時候,她的年紀還小,自然也就記得不太清楚當年他母親的模樣,隻隱約記得,那是一個挺和氣的一個阿姨,然而,這位阿姨是向來體弱多病,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呆在自己的房間裏,甚少出來。
但僅有的幾次記憶,還是不錯的。
之後的是,她也不太清楚,隻從容寇北的口中聽說,他的母親是自殺的,而楚奚,卻是親眼目睹了自己母親自殺的情景。
她無法想象那樣的畫麵,一直以來,她都並不清楚他母親的事,便沒有多提,後來,她自從容寇北的口中聽說,就多次想要問,卻又怕會觸到了他的傷心處。
容淺沉默了下,而後才緩緩地說話。
“你母親的死,你恨過爸嗎?”
她在問這一句的時候,心情是忐忑的。
楚奚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直至良久以後,他才沉著聲音道了句。
“恨過。”
這個答案,幾乎是在她的意料之內的。
怎麼可能會不恨呢?畢竟,就是楚師源導致了那麼多的悲劇,不僅僅是她姑姑容沫蘭的,還有他的母親以及楚維的母親。
楚奚偏過頭,看著落地窗外的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