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出鑰匙出來開門,屋內,就跟他離開時一樣,似乎沒有發生什麼事情。
他招來了月嫂,問了他不在的這期間關於容淺的情況,而後,才抬步上樓。
他徑自就走到了主臥,將門推開時,就見到她背對著門口正躺在床上,看上去,好像是已經睡著了。
男人沒有上前,後背靠著牆,抬起手腕開始鬆開領帶。
“媽的葬禮進行得很順利,你不用擔心。”
床上沒有動靜,他也沒怎麼在意,將領帶扯下來以後,就丟在了一邊。
“想讓我帶你去給媽上香嗎?”
他等待了一會兒,果然,沒等多久,容淺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就算我想,你就會帶我去麼?嗬!”
她的聲調極冷,當說完這句以後,就慢吞吞地坐起身來,那張沒有血色而瘦削的臉上,滿滿都是冷漠。
“楚奚,你做了什麼,我媽是知道的。你上香的時候,就沒打雷閃電?你覺得,你配給我媽上香嗎?”
“我做了什麼?”
他似笑非笑。
“我頂多也就將你鎖在這房間裏半個月而已,更何況,你是明白的,隻要你把所有可能離開我的念頭打消,還有答應不離開,我立刻就能放了你。”
容淺目光冷然,五指慢慢收攏,披在腹部以下的被子被她攫成了一團。
他一臉的理直氣壯,就好像,自己根本就沒有做錯些什麼,而這一切,都是她逼他的。
她實在不想跟他多談,重新躺了下來。
“我跟你沒有什麼好說的。”
楚奚看著床上的隆起,眸光漸深。
“淺淺,我們還有一個孩子,難道,你就不能為了小米粒而留下來?小米粒現在才幾個月大,你舍得離開他?我之前就跟你說過了吧?就算你要走,小米粒我也不會讓你帶走。除非,你是留在我的身邊,小米粒才會也呆在你的身邊。”
她沉默了許久,才低著聲音開口。
“你這樣拿孩子來威脅我,你以為就有效了?”
他笑,直起身來走向了房門口。
“最起碼,孩子現在是我能握在手裏的籌碼,而這個籌碼,是你所在乎而且割舍不下的。”
他說完,就拉開門走了出去。
容淺躺在那,不得不說,楚奚聰明得很,他從來都知道什麼才是最能要挾到她的,他也知道,小米粒是她懷胎幾月才生出來的,那就等同於是從她身上掉下來的肉,她根本就不可能不想要。
她咬住了下唇,這半個月以來,楚奚的態度仍然沒有絲毫的轉變。他依舊不肯放了她,也就是說,若她一直不妥協,他當真有可能會據她鎖在房間裏一輩子。
兩天,這是最後的兩天。
她告訴自己,這是她呆在楚奚身邊的最後兩天,兩天之後,她就徹底離開這個地方,帶著小米粒,遠遠地離開,到一個他找不到的地方。
就算不能跟他離婚,也沒關係,現在的她,隻能盡快地逃離,得到她想要的自由,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猶如被囚禁在籠裏的鳥。
他給她的一切,都不是她想要的。
對於離開,容淺是鐵了心,就如在那通電話中,柳哲翰所交代她的那樣,她努力地裝成平時的模樣,不讓楚奚發現分毫。大概,是她成功了,楚奚是連半點的懷疑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