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拳頭砸在了牆壁上,眼底露出了些許的血絲。
“你怎麼就知道這就是我想要的?容淺,我不需要你可笑的成全!我一而再再而三地退讓,可換來的,卻是你的囂張得意。很好,你已經成功激怒了我,我會讓你後悔你現在所做的一切!就算是死,你也隻能是我楚家的鬼!這一輩子,你都休想離開!”
他說完這句話,便鬆開手,大步地朝著門口的方向而去。
容淺感覺全身鬆懈了下來,有那麼的一瞬間,她當真有一種感覺,似乎,他恨不得活活把她給掐死。
她不明白,真的不明白,為什麼楚奚說什麼都不肯放開手,說什麼都要將她綁在身邊哪都不許她去。他根本就不愛她,那又何必將她綁在身邊?
這不過是在折磨著她的同時,也折磨著他自己而已。
她抹了一把臉,順著門口的方向望過去,隱約可以看見,那光潔的地板上,隔著一段距離便有點點紅色,細看之下,可以看出那是滴落的血跡。
想來,應該是他掄起拳頭砸在牆上時,不小心傷到了自己。
她收回了目光,告訴自己,不要再去為楚奚的事傷神了,她越是去想,不過是將自己置於更卑微的地位。她就是不願意成為一個忍氣吞聲的懦弱女人,所以,才會多次地跟楚奚提出離婚。
她扶著牆緩慢地站起身來,蹣跚著腳步上樓。
主臥內,安靜得猶如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清楚聽見。
她到衣帽間拿了換洗衣物去洗澡,簡單地洗過之後,便掀開被子躺在了床上。
KINGSIZE的床,雙人枕頭,但如今,卻隻有她一個人,床的另一邊,卻是空蕩蕩的一片。
曾經,她以為她能得到她想要的愛情與婚姻,所以,她拚了命地往前跑,就是想要努力地與他站在同等的高度,足以與他匹配,成為最適合他的女人。
可是到頭來,她才發現,無論她怎麼努力,仍然敵不過那個存心在他心裏多年的那抹身影。
過去的努力,現在,隻顯得可笑至極。
她用手擋住了眼睛,這般隻剩下她一個人,挺好的。起碼,她的心不會再存有一絲的希望,這樣一來,她就不會再去幻想楚奚是否有那麼的一點點,曾經愛過她。
如此,她就能勇敢地離開他了。
然而,這一晚,注定是個無眠之夜。
容淺記得,一整個晚上,她都是輾轉反側,直到天邊開始泛起魚肚白了,她才稍稍睡了過去。
她睡得很不安穩,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
全身感覺疲憊得很,就好像是被什麼輾過了一樣,累得她連動彈都不想。
她側過頭看著落地窗外的豔陽,掙紮了良久,到底,還是決定要起來。
她用手肘支撐起身子,稍稍動了動身子,便掀開被子打算下床。
可是,她的動作,卻讓一種怪異的聲音響徹了主臥,那聲音,細聽之下,似乎是類似鐵鏈一般的東西。
而且,那聲響,還是從她腳邊傳來的。
這個季節,雖然覺得冷,是必然的,但房間內她並沒有開窗,然,她的足踝卻有一種怪異的冷,這樣的感覺,頓時敲響了她心裏的警鍾。
她意識到了什麼,立馬把被子掀到了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