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頓了頓,聲音是從未有過的堅定。
“既然如此,那麼,你現在也幹脆點放開手吧!我都願意成全你和柳微瀾了,為什麼你就不能放我自由?這樣三人糾葛不清下去,有意思麼?”
她看見,他額頭上的青筋繃出,模樣極為駭人。
他手裏的力度不自覺地加重,根本就沒有發現,自己的舉動會在不經意間傷害到她。
“我之前還說得不夠清楚是不是?所以,你才沒有聽懂?那麼,我現在再說一遍,容淺,你休想離婚!休想從我的身邊逃脫!就算是綁,我也要將你綁在身邊一輩子!我不會跟你離婚,我勸你還是盡快打消這個念頭,不然的話,我可不知道自己到底會做出些什麼事情來!”
她的眉頭蹙緊,胸腔內,一股憤怒在沸騰。
“你做出的事還不夠多嗎?那麼,怎樣才算多?要把我傷得遍體鱗傷了,才覺得夠嗎?楚奚,如果不愛我,就放了我!我累了,真的累了……”
他的臉,在逐漸地扭曲成猙獰,那雙黑眸,深得絲毫不見底。
他看著她,每一字每一句,都似是在咆哮。
“難道我對你怎樣,你還不清楚嗎?如果……”如果我不愛你,那又為什麼要執意把你留在身邊?
最後的那一句話,到底,他還是沒有說出口。
容淺冷冷地笑著。
“如果什麼?楚奚,在這個世界上,沒有如果的事。你對我怎樣,我真的看不清了,就好像我根本就看不清你的心。很多事情,沒有說出口,根本就不會知道,不是麼?”
她掰開了他的手,手腕的地方,隱隱可見他造成的淤青。
以前,她真的很努力地想要去猜懂他的心,哪怕,是看到一絲他愛她的小痕跡,她都能高興好幾天幾夜。
隻是,從來都沒有。
他習慣把所有的話所有的心思都藏起來,她想盡辦法地去靠近去猜,卻始終無法猜透一二。
久而久之,她便也不想再繼續去猜了。
“我還是那句話,我要跟你離婚,不管你願不願意,這婚,我是離定了。我沒有辦法再繼續呆在你的身邊,我隻求你能放過我,讓我不再像現在這麼卑微。”
今天,對她來說是最糟糕的一天,她才經曆了喪母之痛,實在沒有多餘的力氣在這裏繼續與他爭吵。
想起了冉馨月,她的眼眶就不禁一紅。
“我已經什麼都沒有了,隻剩下我爸和小米粒了……可是你不同,你還有很多其他的東西,我希望,離婚以後,你能把小米粒的撫養權讓給我。如果你想要孩子,你和柳微瀾結婚以後,還能有很多的孩子……”
她說出這話的時候,聲音很是苦澀。
而他,隻是站在那裏看著她,好半晌以後,才丟下了一句話。
“我不會跟她結婚,也不會跟她有孩子,我的孩子,我隻允許一個女人擁有並誕下。”
她下意識地抬起頭,卻隻來得及看見他轉過身,以背對著她。
他走到了門口,將門拉開,在走出去之前,冷冷地撂下話來。
“從今天開始,你就呆在這屋裏,哪都別去。要是被我知道你走出去,就休怪我做出什麼過分的事情來。”
她剛想說些什麼,卻見到他大步地邁了出去,消失在她的視線範圍內。
容淺杵在那裏,手腕的地方還在隱隱作痛,但是,他的話,卻深紮在了她的腦中。
楚奚走出禦庭以後,便徑自上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