傭人遞過了毛巾,他接起隨意地擦了擦,旁邊,柳微瀾一臉擔憂地看著他。
“要不你去洗個澡換身衣服吧?我這裏有浴袍,你可以穿一下,不然的話,我怕你會感冒……”
她說了很多,但是,這男人隻是懶懶地抬眸瞥了她一眼,並沒有接受她的好意。
“不用了。”
柳微瀾不禁有些尷尬,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今個兒的他有些冷淡,這是她從未見過的。
她舉至半空的手被迫收了回來,隻能納納地放回了身側。
男人的薄唇緊抿,她的神色顯得有些失落,但到底還是像個小女人般站在那裏,也不多話,隻是低垂著頭,一聲不吭。
他擦頭發的動作緩了下來,他今天過來,隻有一個目的。
“微瀾,你聽說容淺的事了嗎?”
聞言,她猛地抬起頭,滿眼的詫異。
“容淺?”
這個名字,在他和她單獨相處的時候,他是從未提起過的,這還是頭一回,他當著她的麵說起了那個女人。
柳微瀾這才有了一種感覺,他今天過來,指不定就是為了那個女人。
如此的一個想法,不由得勾起了她內心翻滾的妒忌。
但是,她並沒有表露出來,隻是僵硬地扯了扯唇角。
“她的什麼事了?她的事情我不清楚,她又不是我的什麼人,我為什麼要去關心她最近發生了什麼事?”
“是嗎?”
他的聲音很淡很輕,就好像是從很遠的地方飄過來的一樣。
柳微瀾扯了扯他的衣袖,仰起頭看著他。
“別說她了,你已經很久沒有過來我這邊了,今天你難得過來,不如多陪我一下吧!我很想你……”
她說了很多,但是,從他的臉上卻看不見一絲的愉悅。
她的話語逐漸變得僵硬,由不想激怒他,便唯有裝作一副委屈的模樣。
“楚奚,難道你就不想我嗎?”
她垂著頭,一臉的泫然欲泣。
楚奚把毛巾遞還給了傭人,這才正臉麵向她。
“微瀾,容淺前不久,被人弄傷了,雖然傷勢不是很嚴重,但是現在還在住院階段。”
她的身子一僵,如果方才還不懂他到底在說些什麼,而如今,他都說到這份上了,她還不清楚到底是什麼事,那麼,她便是一個傻子了。
其實,容淺的事,她是知道的,但是,她並不知道容淺受傷住院了,看來,那個人還有些事情是瞞著她的。
隻是,她表麵上卻不漏痕跡,裝作一副根本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她受傷了?她怎麼會受傷了?不嚴重嗎?那真是太好了!”
她假裝很吃驚,卻又很惋惜的態度。
楚奚的表情有些淡淡的,沉默了好半晌以後,才緩緩地開口。
“那個人似乎是認識她的,因為能直接喊出她的名字。那個人是直接把她載到了一個人煙稀少的地方,傷到她以後,就匆忙地跑了,至今還沒找到。”
他故意頓了頓,意味尤長地瞟向她。
“微瀾,你覺得,這個人到底是誰?是誰與她有這麼大的醜,非要把她置之死地?”
她的心漏了一拍,在他的注視下,似乎,自己的所有舉動,都無所遁形。
她放在身體兩側的手悄然地握成了拳頭,表麵上,她根本就不敢表露半點的情緒,深怕會被他知道,容淺受傷的事,是與她有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