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這些話的意思。如果我說,我答應的,不是容家跟楚家的婚事,而是你跟楚奚的婚事呢?”
她一驚,這是她怎麼都沒想到的問題。
也就是說,父親最初看上的,不是楚家的財富,而是楚奚?
她手裏一抖,本是長長的蘋果皮被她不小心削斷,掉在了地上。
她無暇去撿,隻不敢置信地瞅著他。
“爸,你為的,不是楚家的錢嗎?”
她不自覺地,將心底的話說了出口。
容寇北一笑,斜睨向她。
“因為,從你有記憶以來,我都極為嗜賭?”
她沒有吭聲,但是表情就已然說明了一切。
他也沒介意,的確就如她看到的一樣,從她出生以後開始,他就變得極為嗜賭。不,正確點來說,是自從妹妹容沫蘭去世後,他就變得嗜賭。
“我愛賭,這是事實,或許在你眼裏,我答應婚事,是因為想要楚家這個靠山,但是,我會答應的最根本的原因,是因為我覺得楚奚能夠護你周全。”
容寇北的話,她是連半句都沒有聽懂。
什麼護她周全,什麼答應婚事不是為了攀上楚家這高枝,她總覺得,好像很多事情,都不像她看到的那樣,似乎,底下還藏著什麼她不知道的事。
隻是,所有人都不讓她知道,偏生,她是最重要的一個當局者。
她還想問些什麼,冷不防,病房的門被人由外往內地推開,她回過頭一看,是看護拿著報告回來了。
這下實在不是適合問這種事的時候,她彎下腰,把掉落地在上的蘋果皮撿了起來。
看護去拿的相關報告,是容寇北現在的身體狀況,她拿過報告看了會,容寇北現在的情況已經很穩定了,而雙腿也能拆石膏了,隻是,仍然無法下地正常走路。
招來男護士把容寇北抱坐在輪椅上,她便推著父親去醫院那裏拆石膏。等到回來時,竟瞥見門口處站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她定睛望去,發現來的人是景卿。
容寇北自然是認識那個人的,畢竟他與陌宛,是容淺多年的好友。
他回過頭吩咐了看護一聲,隨後,望向了容淺。
“你們聊,我先進去了。”
容淺答應了一句,看護打開門,將容寇北推進病房內,等到病房門闔上,她這才抬眸看著景卿。
景卿一身白色的襯衣,看樣子應該是從公司裏直接過來的,他向她示意了一下,兩人搭著電梯下樓,打算到醫院附設的花園隨意走一走。
這個時候,花園裏到處都是家屬陪著病人在散步,他們找了一張長椅坐下,容淺仰起頭,看著頭頂上蔚藍的天際。
“你今天怎麼過來了?”
這也不是第一次他過來看望容寇北了,不過之前,他都是與陌宛一起來,這還是頭一回他自己過來。但很顯然的,他這次過來的目的,不是為了看望容寇北,而是為了找她。
景卿看了看她,嘴角扯起了一抹向上揚起的弧度。
“你爸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了?”
“還是那樣吧!”她伸了個懶腰,“不好也不壞,隻能暫時這麼拖著了。他大概還在逃避著吧?總是無法接受沒辦法下地正常走路的事實,我也很少在他麵前提起。”
“好好照顧他。”
他停頓了一下,才步入正題。
“聽說,你在找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