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爺說明了來意後,擺擺手,“你們聊吧,我走了。”就離開了這裏。
陳澤看了看李淼,神色複雜的問道:“你是為了老田的事情來的?”
李淼誠懇的說道:“是的,田大哥的病情是很嚴重的心理疾病,如果不盡快治療的話,後果很嚴重,需要治療他的心病,我必須找到病根在哪裏,就需要了解他過去發生的事情。還請您配合幫忙。”
陳澤思考了一會,最後長歎一聲,側過身子,做了一個請的姿勢,“既然是為了救人,那就進來吧。”
進入檔案室後,李淼發現這裏常年沒有人進來過,一股黴味彌漫了整間屋子,在陳澤的帶路下,他們兩穿過了前麵的區域,來到了後麵的一間小屋子。
李淼發現,這前麵的區域放著幾百個櫃子,裏麵全都是存放文件資料的地方,這些地方都被打掃的幹幹淨淨,一塵不染,看得出雖然陳澤手雖然殘廢了,但對待工作依舊認真。
可這後麵的一間小屋子裏卻雜亂不堪,李淼看出這裏本來應該是一個休息室,可被陳澤改成了一間起居室,裏麵放著一張小床,床上的被子很破舊淩亂,還有一張書桌,桌子上堆滿了各種書籍資料,再就是幾個小櫃子,從打開櫃門可以看到裏麵放著各種生活用具,鍋碗瓢盆,衣服,食物,等等。
也就是說這個小屋子其實就是陳澤居住的地方,也就是他的家了。
陳澤有些不好意思的清理出一個凳子,讓李淼坐下,然後忙著給他泡茶,並說道:“自從我的手廢了之後,單位照顧我,沒有把我趕走,而是讓我繼續留在博物館裏工作,管理這個檔案室,我已經很感激了,但是工資待遇自然就降低了很多,可謂是一落千丈吧,正因為如此我媳婦也帶著孩子改嫁了,家裏也沒別人了,我就幹脆搬到這裏來一個人住,清淨。這麼多年也習慣了。”
李淼靜靜的聽著他的話,雖然他自從進屋後,就沒有說過一句話,這陳澤幾乎是自言自語,自問自答的。從這一點李淼就看出了這個陳澤其實是太寂寞,太孤單了,內心有很多東西想跟別人傾訴,所以來了人之後,他就開始自說自話了。
李淼也沒有打斷他的話,接過茶杯後,隻是正襟危坐,做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來,他知道這種跟外界隔絕太久的人,需要一個聽眾靜靜的聽他傾訴,不需要多說什麼。
陳澤坐下後,歎了口氣,關上門後點了一根煙,遞給李淼一根,李淼表示自己不抽煙。
陳澤自己點燃了香煙後,說道:“外麵是不許抽煙的,隻有在這間屋子我才抽兩根,實在是沒事做,平時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現在都高科技了,不比以前了,什麼資料檔案隻要在電腦上敲幾下就行了,這地方也漸漸的要被時代淘汰了。”
說了一陣後,陳澤這才不好意思的撓撓頭,笑道:“不好意思啊,小李同誌,你是為了老田的事情來的吧?你就盡管問吧,他的事情我比誰都清楚,當年我們是同期畢業的,分配也分到了同一個單位,是最好的朋友,隻是這些年我過得不如意,也沒好意思去中海市看他,心中真有些慚愧,有我幫的上忙的地方,我一定盡力。”
李淼這才點頭說道:“田大哥平時是個什麼樣的人?沉默寡言,還是很健談?性格是內向還是外向?”
陳澤一邊回憶,一邊回答:“他是個性格很開朗的人,也比較健談,因為他是出身書香世家,博學多才,口才也很好,老師和領導都很欣賞他,他在上學的時候可是學校裏的一顆明星啊。隻是沒想到居然會得了這種怪病,臥床十幾年,真是天妒英才啊。”
李淼又問道:“您既然跟他很熟悉,那你一定知道他的一些私密的事情吧?我最想知道的是,田大哥在生病前有沒有什麼心事?或者說什麼有什麼很憂慮的事情?”
陳澤一聽,頓時目光中閃過了一絲不安,他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到處亂看了一番,然後猛抽了兩口煙,最後低聲回答:“沒有。”
李淼一下子看出了問題,這個陳澤在撒謊,但他為什麼要撒謊呢?難道田宮登的事情跟他有關?
過了一會,氣氛比較尷尬,李淼站起來說道:“好的,那謝謝你了,我就告辭了。”說完就要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