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你喜歡上了你們學院的一個男老師,那人已有妻室,孩子明年就參加高考了?”季雙棠放下奶茶杯,在對方著急的一連點了三次頭後才不緊不慢的“哦”了一聲。她推了推鼻梁上的墨鏡,目光裏透著淡淡的厭煩,不過對方看不到。
“這是我唯一的心願,我想和他在一起,我之所以跨專業讀研就是因為他。”區別於季雙棠不冷不熱的態度,對方卻是急切的把能提供的信息全部提供出來。“他有一股難以言喻的魅力,隻要聽過他唱歌的都會沉溺其中。他的吉他彈得特別棒,作詞作曲信手拈來。我就隻有這一個要求,我想要和他談場戀愛,最好是名正言順。他是喜歡我的,希望你們能夠讓她妻子主動退出,也不會影響他的名聲……”
季雙棠捏著這張私人訂製心願單,當真是無語。
明明插足別人的家庭,還不能讓大家知道她的情夫是婚內出軌。她想要嫁給情夫,就得等到人夫妻倆離婚,還要給離婚編織一個完美的理由。換句話說就是把髒水潑給最無辜的妻子。
如今撬人牆角都這麼理直氣壯麼?
“雖然這也不是什麼驚世駭俗的新聞了,但我不太想接這一單。”
“訂金我已經交過了,初審也是沒問題的,你開價吧,現在毀約難道是和錢過不去嗎?”
季雙棠頭疼,大boss真任性,這種要求的單子都通過,玩得也太大了吧。不過對方說的有一點戳她心上了,她和什麼過不去都不會和錢過不去的。
送走了顧客,季雙棠摘掉墨鏡躺在沙發上小憩了一會兒,腦海裏浮現出了這單子實施後的結果,好好一教音樂的大學教授,明明應該是藝術、涵養極高的,偏偏玩起了婚內出軌,還和自己的學生。
而那個賢淑溫柔的妻子,和即將高考的孩子,將要麵臨怎樣的打擊?
“斯文敗類,斯文敗類啊。”
“誇我呢?”曲弋陽推開辦公室的門,手裏端著個餐盤,上麵擺滿了各式各樣的小蛋糕,還有兩杯冰摩卡,“下午茶時間到,懶豬趕緊起來,怠慢美食可是要扣工資哦。”
季雙棠無動於衷,掀開眼皮瞥了一眼曲弋陽,然後翻了個身子繼續躺屍。
曲弋陽脫掉西裝外套,坐在季雙棠旁邊的沙發上,拿起叉子慢條斯理的吃蛋糕,餘光時不時的掃向季雙棠。吃完一個後,他忍不住笑了,“因為一個單子和我鬧一下午別扭,我們家雙棠怎麼這麼小氣啊?麵對小氣的員工,這個月的獎金是翻倍還是減半,我可得好好斟酌斟酌。”
“老大,三了別人家庭就那麼有意思嗎?把你所謂的‘真愛’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你還想玩高尚,不覺得太無恥了嗎?!”
季雙棠忽然坐起來,沒好氣的蹬了曲弋陽一眼,從桌上把兩杯冰摩卡都攬入懷中。曲弋陽倒沒想到季雙棠會忽然動怒,他笑著打哈哈,還是那股沒心沒肺的紈絝模樣,“我這種人向來對高尚不感冒,不過你也別急著生氣,我是為了那二十萬就不要臉的人麼?爺向來讓別人為錢不要臉。”
季雙棠警惕的看著曲弋陽,“什麼意思?”
曲弋陽敲了敲桌子,示意季雙棠把冰摩卡分他一杯,然而季雙棠裝作視而不見。曲弋陽倒也沒生氣,指尖有節奏的輕叩桌子,語調悠悠,“有人出錢,讓我們陪這富家千金好好玩玩,至於其他的暫時還不能告訴你,不然就沒意思咯。”
她就知道自家大boss最愛賣關子,為人奸詐狡猾,心黑的就跟那臭水溝裏的水似的。呸,是汙泥。
“對了,這個單子你跟進,好好了解了解小三的心理,日後遇見了也好對付。”
“我們好著呢,我和周承悅之間才不會有什麼第三者插足!”
曲弋陽把玩著手裏的叉子,桃花眼一笑,像足了電影裏的俊美妖孽,“不見得。”
話不投機半句多,季雙棠索性不予理會曲弋陽,端著兩杯冰摩卡去電腦前準備今天的公眾號內容。
他們公司主業是搞it項目的,副業是曲弋陽閑來無事和朋友一起玩得私人訂製心願,大多都是圈有錢人的金子。而她,負責公司公眾號的運營,以及偶爾接接單子會會客,至於實施部分另有人完成。
作為獨吞了兩杯冰摩卡的代價,她肚疼了一下午,一直到下班前才緩過來那股勁。
剛打完卡,手機就響了起來。季雙棠看著屏幕上跳躍著“周承悅”三個字,目光有些複雜。按下接聽鍵,“承悅”二字還沒來得及說出口,便聽到一個晴天大霹靂。
“你弟弟把人揍骨折了,你現在立刻來中心醫院的婦產科。”
呃,讓她緩一緩,人骨折了要去婦產科麼?
是她聽錯了還是周承悅說錯了?
剛想問問是不是有哪裏不對,電話那邊已經掛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