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離開的父親，祁世行還沒緩過神來，扯了扯坐在他旁邊的人，木木開口，“誒，我爸剛剛說什麼，是我耳朵被打殘了，不好使了？”
段影‘啪’的一巴掌拍掉他的手，感覺這次真的是賠了自己又折兵，諷刺地笑道，“你老子說，以後我就是他兒媳婦了，別再跟那些女人糾纏不清，祁家有一個丟臉的就夠了。”
祁世行微張的嘴唇一點點扯開，嘴角上揚，似乎終於忍不住，大笑起來，邊笑邊咳，嘴邊還有血跡，卻似乎不影響他的美。
不久，救護車來了，祁世行被扛到擔架上，送上了救護車，段影本來想溜的，卻被父親逮住，強行塞進救護車。
當救護車後車門關上的瞬間，段影看到了父親、母親還有他的親大哥，三人眼中的複雜之色如出一轍，心中五味雜陳，難受至極，餘光中發現祁世行一直盯著自己，心煩，側過頭，不去看他。
似乎是真的累了，祁世行乖乖閉上眼睛，不再多語。
車外的世界帶著慵懶的黃昏色，與熙熙攘攘的人流車輛，段影恍恍惚惚中，差點忘了自己身在何處，直到救護車到達醫院，才看向祁世行，不知道是不是光線問題，他的臉色顯得過分蒼白， 額頭泛著點點冷汗，直到被送進急救病房，都沒跟他說過一句話。
段影默默坐在走廊上的長椅上，等著。
祁讓坐在後車座上，盯著手機一度沉默，老許看出祁爺有心事，沒敢多話，豆兒自然感受到車內來自老大的壓迫感，握著方向盤的手都在冒汗。
說實話，這是豆兒第一次見到祁爺揍人，對方還是大少爺，嚇得他現在還緩不過神來。剛來那會兒，聽前輩們也聊過祁爺的事跡，當時隻覺得震撼和崇拜，可今天卻是另一種心情——寒意，對自己的親兒子都這麼狠，對外人就更不必說了。
不想還好，前麵一晃突然多了兩道人影，嚇得豆兒一個急刹車。
兩個路人被嚇得不輕，下意識地抱到一起，看著像一對情侶，男人緊張地詢問女孩的狀況，寵溺的態度，任誰都能看出他有多愛這個人。
豆兒哪顧得上前麵秀恩愛的兩人，何況也沒撞到，慌忙轉過頭，看祁爺的情況。
“祁，祁爺，您沒事吧？”
老許一巴掌拍豆兒腦門上，巴拉巴拉一堆大老爺們的粗話張口就來。
“閉嘴。”這話當然不是豆兒說的，敢這麼嗬斥老許的，自然是祁讓。
老許巴喳巴喳著嘴巴，無趣地閉上嘴，甩給豆兒一個你慘了的眼神。
已經做好挨批，丟工作的豆兒，卻遲遲沒等到祁爺開口，低垂的雙眸悄悄上抬，發現祁爺根本沒看自己，一雙眼睛直直盯著車前的那對情侶，臉色暗沉，直到那對情侶走掉，才看向豆兒。
“嗬~”
祁讓突然一笑，聽到旁人耳中，卻是刺骨的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