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溪將盛好的湯放在桌上,將勺子遞過去,“喝一點嚐嚐。”
其實她知道晚上他沒吃什麼,因為中午連吃了兩頓飯。
紀廷煊接過勺子,舀了一勺湯進嘴,味道還不錯,比較清淡適合他現在這情況。
紀廷煊喝了一碗湯後,黑亮的眸子看著她,“時間不早了,讓周洋送你回去。”
聞言北溪微怔,打開病房門,果然看到周洋坐在走廊裏。
沒一會兒,紀廷煊看她又回來了,以為是拿保溫桶,卻隻見她將沙發上的被子翻過來,躺了下來。
“你這是不打算回去?”紀廷煊斜靠坐著,頗有些意外。
“是啊,有什麼事叫我,早點休息。”
北溪背對著他,說完後閉上雙眼。
良久,他才開口:“你不必這樣,換作是他也會那樣做的。”
“恩,我知道。”北溪的聲音輕了下來。
如果不是他替蘇陌城擋了這一槍,那現在的她應該是痛不欲生。
夜深了,紀廷煊因下午睡過,現在一點睡意也沒有,隻能幹坐在病床上。
半夜裏,北溪翻了個身,發現他沒睡。
“需要喝水嗎?”
“不用,可能白天睡過了,現在不困。”
聞言北溪調了睡姿,清澈的眸子看向別處,“我陪你聊會天吧。”
“拋去北宋徐三家,你有什麼願望嗎?”
紀廷煊的聲音帶著溫柔,狹長的鳳眸沒有平日裏的淩厲。
這個問題,北溪沒有真正想過。
“好好的活著。”
這對於她來說,這也是一種願望。
“你和蘇陌城的關係很要好,給人感覺甚至是可以為他送命。”
紀廷煊說這話時,感覺到自己心裏竟然有些羨慕和嫉妒。
“他為我險丟性命……”
北溪黑亮的眸子,有些模糊地盯在天花板上,腦海裏瞬間翻開那段讓她洶湧的回憶。
紀廷煊沒有再說什麼,狹長的鳳眸中帶著一抹複雜的神情看著她。
“他還好好的,你也不是個喜歡沉浸在回憶裏的人;時間不早了,早點休息。”
他的聲音將北溪從回憶中拉了回來,卻發現自己的眼角有一滴淚,抬手抹去。
翻了個身,麵對著沙發重新閉上眼。
第二天一早,蘇陌城帶著早飯進病房,發現北溪躺在沙發上,隨即放輕了腳步。
朝紀廷煊點了個頭,將早飯放在櫃子。
這時,北溪醒了。
“陌城哥,早啊。”
“快去洗洗吃早飯。”蘇陌城很平靜地看著她。
北溪出來時,聽到紀廷煊讓周洋辦出院手續,跟後問:“怎麼就出院了?你這傷還沒好。”
“這裏空氣不好。”紀廷煊說著就讓周洋給自己收拾東西。
北溪看了一眼他,目光轉向蘇陌城。
“醫院裏的消毒水的確很難聞。”
北溪原還指望他勸說,現在看來他們是站一塊的。
“你出院住哪了,你家裏人還不知道你受傷的事,要是……”
紀廷煊也沒打算這事讓家裏知道,想了想,將目光轉向周洋,“我去周洋家裏休養。”
倒不是他紀廷煊沒別處房子,他是怕家裏的老太太突然上門打掃衛生給撞見,到時候家裏的又要熱鬧起來。
聞言周洋心裏有些鬱悶了,感情他要成為老板的24小時保姆!想想都覺得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