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誰跟著?”
絮雪一頓,呐呐道:“知柔跟著去了。”
慕容瑾華臉色一變。
“寒風!去太後宮裏!”他聲音一冷,起身就走。
沒聽明白是怎麼回事,絮雪愣愣的,看一行人走遠了,她也急忙跟著跑出去。
太後宮裏沒有任何的動靜,此時蕭玉謠已經被關在暗室裏,沒人知曉。就是眼下碧芳閣的人發了狂在佛堂附近搜尋,太後也根本不擔心。
然而沒過多久,她沒想到,竟然是皇上親自找上門了。
慕容瑾華陰沉著臉來到的時候,可能是沒想到他動作會那麼快,太後一向鎮定的臉色也變了變。
“皇上這個時候,怎麼來了?”太後斂著笑,走過來。
“太後心知肚明。”慕容瑾華的聲音是一貫的冷調,黑亮的眸子藏著冷意:“太後想要的不在蕭玉謠身上關起來也無用,她在哪裏?”
太後臉色微變,連語氣都變了:“你在說什麼?”
慕容瑾華心思深沉,在她麵前一向是恭謹且語氣溫和的。如今在明麵上,這麼突然態度一變,毫無征兆的挑明了話,說不讓太後不安驚詫是不可能的。
“朕說的是什麼,太後自然清楚。”慕容瑾華麵無表情道,話語犀利又直接:“太後應該已經不是聽朕說了,朕要的是蕭玉謠,誰都動不得。”
誰都動不得。
慕容瑾華眼神格外的淩厲,沉重隱忍的語氣,聊想起上次蕭玉謠流產大出血命懸一線,他話裏甚至透著彰顯的殺氣!
“放肆!”太後氣得拍案而起,疾言厲色怒斥道:“皇帝你知道自己在和哀家說什麼嗎?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慕容瑾華不起絲毫波瀾,掀起了涼薄的唇:“朕要做什麼,太後不是一向清楚嗎?”
太後一怔,因為他這樣清冷的態度,帶著穿透力極強的眼神,讓她腦子一瞬停滯了。
不知為何,突然想起那時蕭玉謠的話,你以為慕容瑾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嗎?他早就盯上你了!
霎那間,腦子裏回蕩著這一句話。讓太後平靜的心底登時冷了好幾分,那種莫名的緊張感奔湧而上,久久不能平複。
可太後見慣風雨,到底是個鎮定冷靜的,她收起了怒火,甚至臉上還換上了不冷不熱的笑容:“皇上覺得是哀家藏了蕭氏?”
慕容瑾華視線冷直:“她在哪裏?”
“哀家不過是傳她到佛堂,說幾句話而已。”太後聲音從容不迫,撇去一眼,又幽幽道:“皇上這樣緊張蕭氏,未免太過了。”
“皇上放心,哀家絕對不會要她的命。”太後說這話時,雙眼微微一眯,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威脅。
慕容瑾華五官冷繃,臉上的神情未變,他沒再說什麼,隨後轉身離開。
望著遠去的冰冷背影,走上來的如意憂心道:“太後娘娘,皇上該不是知道了?”
“知道了又如何?”太後冷幽著目光,典雅高貴的麵上染著冰冷的笑:“那個地方,他是不會找得到的。”
想到了什麼,太後皺眉問:“對了,皇後那邊可有什麼情況?”
“沒有動靜。”如意的聲音有些低沉,隨後想了想,才壓著聲線說道:“皇後有些不對勁,最近像是要把我們的人都撤出來。不知是不是太皇太後病勢沉重,去景福宮的次數也多了,而且……這幾日皇後似乎在偷偷召見太醫……”
太後目光一厲:“皇上可知道?”
這一問就問倒如意了,她斂了眼神:“大概、大概是不知道的,據奴婢所知,皇上已經有些時日沒有到長陽殿去了。”
太後眉頭狠狠一皺。
現在朝堂上沸沸揚揚鬧著南邊起義鎮壓還是安撫之事,局勢有變,已然是多事之秋,沈若月已經有了倒戈的苗頭,這對太後來說並不是什麼好事。太後心中沉了沉,莫非皇上和沈家私底下又做了什麼交易?
太後眼神一冷:“現在正是要緊的時候!沈家和皇後的宮裏,你們都去給哀家盯緊點!”
為了這天,她謀劃了那麼久,絕不能輕易敗露!
慕容瑾華滿臉陰沉的趕到佛堂,這時秋衣被攔在門外,簡直急紅了眼!
所以,她一籌莫展的守到門外見到慕容瑾華,激動得聲音都上揚了兩分:“皇上!”
慕容瑾華唇線緊抿,挺拔剛毅的身軀上是周身而發的寒氣,他不發一語,瞬時讓阻攔的人都膽怯的退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