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一鈞冷冷地掀起唇角,一如既往地說著傷人的話:“我沒有閑情雅致送花給她,免得浪費。”
糖糖猛地一拍桌子,覺得自己的胸口堵著一口怨氣:“季總,你真是……”
許可樂握住糖糖的手:“糖糖,讓人把小哥哥的花送上來吧,我想看一看。”
她不希望有人以小哥哥的身份出現,誰都不行!
反正,她很肯定,這束花不是季一鈞送的。如果有一天季一鈞想給她送花了,一定是花圈。
糖糖被許可樂喝住,猛地清醒過來,她剛才差點就懟了自己的衣食父母。
‘小哥哥’送的是一束藍色妖姬。
許可樂看著上麵的字跡,卻是無論如何也想不起,她認識的人裏麵,有誰是這種筆記。
糖糖伸手抹著柔軟的花瓣:“這藍色妖姬不便宜哦~許首席,你就算結婚了,也擋不住狂蜂浪蝶。”
“幫我查一查這束花的來源。”許可樂並不欣喜,沒有辦法,她真的真的不會心動了。
糖糖點點頭,走了出去。
許可樂也站起來,想要出去透透氣。對麵就隻有三個人,而且是三個討厭的人。
她從樓頂俯瞰下去,覺得世界都是那麼寬廣的,何必因為幾個小人而不開心呢。
頂樓的風吹亂了她的發,甚至吹起了她笨重的裙擺。
她突然向著風口大喊起來:“小哥哥,長大之後的你,簡直就是一個智障!”她享受著這種感覺,把季一鈞和小哥哥分開的感覺。
季一鈞走上頂樓,長舒一口氣,剛才秦清枚就一直在旁敲側擊,問那束花是不是他送的。
他並沒有送!任憑他怎麼解釋,秦清枚就是不聽。
絲毫不給他信任。
也不知道為什麼,也許是距離產生美,他以前還真不知道秦清枚的性子這麼多疑。
不過,也許是形勢複雜,所以她多想吧。
然而,他剛站定,就聽到了狂放的風裏,有人在罵他。
他順著聲音走過去,就看到許可樂一個人站在風口裏,淩亂之中有一種強烈的美感,她站在那裏,眾水不能淹沒,眾火不能灼燒。
她以前就是一個壓抑的小姑娘,眼睛裏是另一個世界。
他關心這個小姑娘,是覺得,如果不管她,她會出事的。有東西正在腐蝕她的內心,讓她絕望極了。
他帶她爬上最高的樹,順著風呼喊。
一開始,她是直接白了他一眼,然後就下樹去了。
對的,她那個時候,超級冷傲的。
而他那個時候,是沉默寡語而已,但是溫和。
那個時候,要這個小女孩說出心裏話,他可是花了不少時間的。
如今。
他印在這個女人身上的東西,似乎沒有改變一樣。
許可樂喊了出啦,酣暢了不少,季一鈞啊季一鈞,他到底什麼時候,才能看到別人的狼子野心啊。
為什麼年少時候的聰明人,越來越笨了呢?
深吸一口氣,許可樂似乎還準備說些什麼。
季一鈞的腳步聲就響了起來,沉穩,冷靜。
她不知道為什麼,神經猛地就緊了起來,被風嗆住,蹲下來劇烈地咳嗽著。
季一鈞站在許可樂的麵前,最好給他解釋一下,什麼叫做智障!
許可樂好半響才回神過來,抬起咳得紅撲撲的小臉瞪著季一鈞:“你怎麼再這裏?”
“樓頂是你家的嗎?”
許可樂站起來,淡定自若地勾起唇角:“我忍不住自作多情了,以為季總跟蹤我呢。”
季一鈞冷哼一聲:“你的確是自作多情,用得著自己給自己送花嗎?還要用我來署名。”
許可樂簡直啞口無言,她……又做了什麼!季一鈞真是非常有本事,那麼豐富的想象力,怎麼不去當編劇呢?
季一鈞抱臂看著她:“我不得不說,你這招不錯,我又跟清枚冷戰了。”
許可樂拍了拍手掌,一副歡喜的樣子:“恭喜季總,賀喜季總。”
季一鈞不接話,瞬間就陷入了一種沉默。
許可樂後退一步,身上散發著‘季總你好,季總再見’的意味:“季總,樓頂是你家的,我先走了。”
季一鈞看著許可樂不緊不慢地離開,轉身俯瞰下去,覺得世界都是那麼寬廣的,就算他現在還被絕望籠罩著,等他放下這件事了,迎接他的,必定是好事。
“許可樂,你才是智障!”
正準備推門離開的許可樂差點崴到腳,媽的,智障!
當她回到化妝間的時候,卻發現秦清枚正在大吵大鬧。好像是她的出場順序被調換了,她不樂意!
造型師都拿她沒有辦法。
許可樂坐回座位上,招呼那些造型師過來給她上妝。
這次慈善活動,肆季集團叫來的都是大咖造型師,秦清枚居然跟他們吵起來了。在影視圈不是有一條規矩嗎?不要得罪造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