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可樂和顧江衫互看了一眼,默默地上樓去。
季一鈞回來的時候,敏銳地察覺到空氣中飄蕩著刺鼻的味道,胃部似乎不樂意地刺痛了一下。
秦清枚看到他走進來,微笑地站在餐桌旁邊:“你回來了?”
“嗯。”季一鈞似乎看到了悲劇。
“我明天就要回去拍戲了,這些日子麻煩了你們那麼久,所以我親自下廚……”秦清枚低著頭,忸怩地捏著衣角,反而有些可愛的難為情。
她是真的覺得自己很失敗啊,但是又不願意承認,所以這出戲必須演下去。死活都要讓季一鈞吃下去,反正季一鈞也不會拒絕!
季一鈞掃了餐桌上的菜色,他雖然不是嬌生慣養,但是好歹也被溫柔的母親捧在手心,後來又被季雷霆用金錢砸下來,胃早就被養的極其嬌慣:“他們呢?”
“他們說不餓。”
季一鈞發現……他也不餓!
秦清枚抬起頭看著季一鈞,眼裏都是期待的星光。
季一鈞點點頭:“看起來好像……不錯。”
許可樂和顧江衫一個躺著玩手機,一個坐著玩手機,非常悠閑。
“一鈞昏倒了!”
許可樂猛地跳起來,艸!秦清枚弄得是菜還是毒藥?
醫院的色調冷冷清清的。
許可樂臉色鐵青,瞪著秦清枚,真是棒極了!吃頓飯都能弄個胃出血!
她本來就不應該任由秦清枚胡鬧的!早知道,就算會跟季一鈞吵起來,她也不能那麼淡漠的!
秦清枚本來僅有的內疚,在許可樂這痛恨的目光之中消失殆盡,季一鈞出事了,許可樂心疼了,真是好事啊!
她瞪了回去,慢條斯理地看了看自己的指甲,剛才做菜的時候都花了:“許可樂,看什麼看,得意些什麼?季一鈞肯吃你的食物而已,不過是因為它能吃,可是為了我,他連不能吃的都吃了。”
許可樂慢慢地握緊拳心,眼中的凶狠的光芒似乎要蘇醒過來:“秦清枚,你居然一點都不愧疚?你知不知道,胃出血也會死人的!”
秦清枚差點被許可樂的爆發給嚇到,畢竟許可樂總是妖嬈或者高傲,從來都沒有這麼失態過。
切!嚇她啊!
秦清枚挺起胸膛:“醫生都說他沒事了,你慌什麼!”
許可樂被秦清枚不疼不癢的態度氣到了,季一鈞整個人昏迷在地上,臉色蒼白難看。為什麼秦清枚沒有一點心疼或者內疚!
這個人,真是一個惡毒的女人!
許可樂冷冷地看著秦清枚,似乎所有積壓的怨恨都要爆發出來,她猛地揚起手,狠狠地扇了秦清枚一巴掌。
清脆,響亮。
秦清枚又怎麼會是受了欺負不還手的人呢,她上前一步,狠狠地把許可樂撞在牆上:“你憑什麼打我?”
許可樂看著秦清枚揚起的手,立刻握住,語氣都是寒冷與陰鷙:“秦清枚,我是他妻子,你把我丈夫弄到進醫院,我給你一巴掌算輕的了!”
秦清枚覺得自己的手腕生疼,她剛才在許可樂的身上,居然看到了季一鈞的影子。反應過來的秦清枚立刻拽著許可樂的頭發。
許可樂覺得疼,她看了一眼旁邊的保鏢:“站著幹嘛?還不快拉開她!”
旁邊的保鏢立刻上來,然而又顧忌秦清枚的身份,一時也不敢有所動作。
“季家沒怕過秦家,秦清枚傷了磕著殘了全算我頭上!”許可樂冷冷一掃,她痛得頭皮發麻,他們居然還遲疑?
那兩個保鏢立刻毫不留情地握著秦清枚的手腕關節,帶到一邊去。
許可樂也不管掙紮著的秦清枚,擔心地看著手術室的方向。
季一鈞終於出來了,但是依舊處於昏迷狀態。
秦清枚看到季一鈞出來的時候,瞬間就停了掙紮,心裏終於安定了一些。其實……她也是擔心的。
許可樂上前跟醫生交涉。
秦清枚清晰地聽見那句話——我是他的妻子!
她心裏像是壓了一塊石頭,讓她喘不過氣來。秦清枚終於知道了,正妻就是這個意思,光明正大地站在季一鈞的旁邊。
許可樂就是這樣一個位置,讓她不安,讓她焦躁。
她見過季一鈞為許可樂哭的樣子,愛得很深很深。所以,當季一鈞跟許可樂結婚了,她不能像以前那樣灑然,到底是為什麼?她明明,明明隻是隨便地給季一鈞一點關懷,把他馴養成自己的仰慕者而已。
她……是不是喜歡上季一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