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一鈞的唇角不自覺地勾起,難得幫許可樂解圍:“她昨天心情不好。”
那小夥子點點頭,表示理解:“先生,你昨天也很嚇人的。”
季一鈞愣了愣:“我昨天心情也不好。”昨天的場景,總能輕易地打亂他的思緒。
許可樂和季一鈞沿著海岸線往回走,他借了她一隻手,以免她走得太累。
沉默橫亙在兩個人之間,似乎有什麼東西輕悄地改變了。
許可樂已經度過了最傷心的時候,也想明白了,季一鈞不愛她,隨口相贈也是正常的事情。
“江衫怎麼樣?”許可樂突然停了下來,季一鈞以前就老成,拳頭從來不招呼在自己兄弟的身上。
後來,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總之季一鈞就把顧江衫給揍了,還揍得挺嚴重的。
“怎麼?希望是他找到你?”季一鈞也停了下來,他不會忘記許可樂指名道姓要求的男人是顧江衫。
“他沒來,我擔心你把他揍殘了。”許可樂是真的怕,季一鈞平時做事沉穩,但是一旦踩了他的雷池,他就是瘋子。
“我下手很有分寸的。”季一鈞見許可樂不願意走,幹脆就把她直接抱起來。
“十年前,發生了什麼我不知道的事情?”許可樂從善如流地圈著季一鈞,似乎昨晚的尷尬已經不存在。但是,顧江衫十年前就肖想她是怎麼回事?怎麼一點感覺都沒有?
“多了去了,你想聽哪件事?”季一鈞看著許可樂一無所知的模樣,真想把他承受的痛苦全部加注在她的身上。
許可樂眯著眼,伸手擋住太陽:“我跟你講不來,我去問江衫。”
季一鈞默默地往前走,告訴她又何妨:“有一天,顧江衫跟我坦白,他喜歡你,我揍了他一頓。”
許可樂想起了顧江衫十年前的樣子,一個死胖子,那個猥瑣的死胖子以前很多雜七雜八的想法,看上她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十年前的顧江衫是個母的都喜歡,我真想替他上訴,你居然這麼狠心揍了他。”
她成為了季一鈞揍顧江衫的理由。當初那麼深愛,他為什麼那麼輕易地就換了心思?
許可樂笑了笑,這個問題她想了十年都沒有答案,何必糾結呢。就當感情的開始,隻是因為小哥哥那個時候寂寞而已。
回到別墅。
顧江衫殷勤地詢問地關心著許可樂,全程一直無視季一鈞的黑臉。
許可樂看到顧江衫沒有缺胳膊少腿,也就放心了。
秦清枚扶著樓梯下來,看到許可樂的時候,暗淡的眼睛亮了一下:“你回來了?”
許可樂點點頭,她沒有死掉秦清枚應該很難過。
季一鈞察覺秦清枚臉色不對勁:“你怎麼了?”
秦清枚嬌弱地扶著額頭:“昨晚在外麵等你們好久,現在有點頭暈。”
季一鈞還來不及表達關心,許可樂就搶先開了口:“我去叫醫生過來。”她不管秦清枚是真病假病,她都要給那醫生塞幾個紅包,讓他開多些藥,打多些針。
“不用了。隻是些小問題。”
許可樂才不管秦清枚的抗拒。於是,當天晚上,許可樂拿著藥丸藥粉藥水,笑眯眯地看著秦清枚:“來來來,大明星,吃藥吧。”
秦清枚不斷地往後縮,總覺得許可樂笑得特別陰險。她看向季一鈞,依稀都是求助的意味。
季一鈞視而不見,畢竟生病就是要吃藥才能好:“清枚,不要鬧脾氣。”
顧江衫覺得……怎麼好像一對父母在照顧不懂事的女兒呢。
秦清枚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拚命找借口:“可是我現在是空腹,可樂,你可以幫我粥嗎?”
季一鈞準備勸秦清枚打消這個可笑的念頭,許可樂這個人怎麼可能屈尊呢?
然而,許可樂同意了。不管怎麼樣,昨晚都是季一鈞把她帶回來的,她就賣他一個麵子。
季一鈞猛地握住許可樂的手,不讓她下去:“這一次,你又想要幹嘛?下瀉藥還是放老鼠蟑螂?”
許可樂依舊笑得燦爛:“那你可以來監督著我。不會傷害你的小婊貝的。”她難得那麼好心,為什麼有些人就是不領情呢?
季一鈞看著秦清枚身上麥色的皮膚,許可樂都敢把黑色素抹到秦清枚的身上,還有什麼不敢?
廚房。
飯香氤氳。
許可樂攪著粥,煙霧迷蒙之中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我聽說,秦清枚成為了那個黑色素的代言人。”
“你想說什麼?”季一鈞靠在冰箱上,臉色倏地陰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