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茜哈哈一笑,“我勸你還是趁早回去歇著吧,要知道燙壞了你的肌膚以後可就沒人要了。”說完又輕蔑地看了施翦一眼,這才進到屋裏頭伺候。
楊茜一走,施翦就有些支撐不住地倒在地上,痙攣著冒著冷汗,另一個小婢女人膽小,趕忙跑過來扶著施翦,“你,你沒事吧?”
施翦喘幾口氣,覺得這裏蒸汽太多,堵得自己悶得慌,於是無力地搖搖頭,“沒事,麻煩你先扶我出去。”
小婢女擔憂地看著施翦,點點頭,這是她第一次見著這樣的事情,心底不由得有些發怵。
感覺到小婢女的顫抖,施翦笑笑,“看在你幫助我的份上,提點一下你,以後還是安分守己做人,否則招來禍端還是由自己承受,除非你已經有能力保護自己。”
小婢女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小心翼翼地扶著倚在自己身上輕薄的重量。
出到外間,施翦便讓小丫頭退下了,她需要小小地運轉氣息,帶走背部聚焦過多的熱量。
走到無人的角落,施翦挨著牆坐下,卻被背部的刺痛給刺激了,肌肉一下抽搐,疼得施翦表情扭做一團。
經過了一陣子的運功,施翦背上的火辣漸漸退散,額上的汗水也越發多了起來,乍一起身,一陣暈眩,眼前有些模糊,身子有些站不穩,施翦扶著牆,緩緩站直,甩甩頭,趁著後院人稀少,自己打算走小道回去。
可施翦退著步子經過轉角,卻撞到一溫暖厚實的物體上,施翦一驚,抬眸望去,正是範蠡,身邊跟著的竟是文種。
施翦忙低頭,“見過而為大夫。”
範蠡打量著眼前狼狽地人,關心的話停在嘴邊卻說不出來,反倒是問出一個不相幹的問題,“你怎麼在這兒?”
施翦還未回答,文種已是一臉疼惜地站到施翦身前,雙臂扶著施翦有些顫抖的身子,擔憂道:“怎麼了?一身濕漉熱氣,我帶你回屋。”
在範蠡麵前,文種從來都是從不掩飾自己對施翦的關心,一舉一動都飽含溫柔安撫,不管文種是否有心無意,範蠡的心依舊是起了小小的變化,但是被範蠡歸結為對故人應有的關懷。
可是範蠡不曾想過,若真是普通的關懷,照樣可以盡情表露,而不用像他如今這樣笨拙著身子不知如何行動。
所以說,白白的機會從範蠡眼前流走,來到時文種這兒的時候卻被抓地牢實。
“少伯,蕖兒身子不適,我先帶她下去,勞煩你代我與公主道聲安了。”
範蠡點點頭,注視著相依靠著的兩人漸漸走遠,自己低頭沉思著什麼,靈光一現,想到當初在山上的事情。
又是抬頭一看,文種與施翦的身影已然不見。
你當初也是這樣狼狽地罷?
範蠡想起當初自己在山上那一晚潑了施翦一身的水,麵色一緊,有些沉默,那時候你也是這樣的柔弱無助的罷?也是這樣,狼狽不堪的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