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言
寫在前麵的話,姑且當成序言。但序言卻總是故事的開端。
在磨鐵熟悉我的人、看過我其他作品的人,知道,我是個記者。所以,我說真話,講真事兒,即便是在寫故事,也盡可能的,保持這個故事的真實性。
這個關於“金鏞慕俠傳”的故事,就是個真事兒。成文的過程中,我會盡可能的以講故事的筆法寫出,這樣,一來讀起來不會像其他的史書一般枯燥,二來也不會像當下流行的穿越、重生文一樣,缺乏故事該有的嚴肅。
畢竟,對待英雄,記錄英雄,作為一名文字工作者,作為一名以文字為生的“新聞民工”,我應該拿出足夠的誠意。
故事該從何處講起呢?
我供職的新聞單位,在我所在城市的黃金地段。但也許是地價太高,也許是曆史遺留問題,單位這現代化寫字樓的北側,不出一公裏,還有一片多年來始終未曾拆除的平房區,——是那種危陋平房,大風一吹就掉灰,平日裏就搖搖欲墜的平房。
這片平房區有一個聽起來瘮人的名字,叫“王家大墳”。
相傳在清朝末年這個階段,大概也就是在18世紀末至19世紀中期的時候,我所在的城市,規模還遠未發展到現在如此之大。當時,這片平房區的原址,是城內王姓大戶的墳場,當時有個“墳少爺”在這墳場裏蓋起幾間瓦房。後來,這個王姓大戶家道中落,碩大的墳頭長滿了雜草,“墳少爺”也走了,一些隨棺材埋入地下的文物被窮苦的盜墓賊挖走,隻有這幾間瓦房還在,卻也慢慢的破敗。
再後來,先是幾戶流離失所的農民簡單修繕住進了這幾間瓦房,然後,越來越多的流離失所的農民在瓦房周圍蓋起了茅草屋,一來二去,這裏不再是墳場子,反倒成了個窮人的聚居區。
再接下來,新中國成立了,這片聚居區周圍蓋起了工廠,曾經生活在聚居區裏的窮人兄弟,經過培訓成為工人。老舊的平房有的被推倒重建,有的被妥善翻修。
但終究,隨著城市的發展,工廠的外遷,城市規模的不斷擴大,曆史慢慢將這片平房區遺忘了。絕大多數住在這其中的老居民,遷出老宅,住進了窗明幾淨的樓房。
公元2015年底至2016年初,這片破落的平房區終究要被拆除了。原址要興建一處超高層的現代化的寫字樓。趁著老舊平房還在的時候,我出於興趣和好奇,斜挎著單位提供的佳能馬克三的相機,走進這片破落卻到處洋溢著時光氣息的老區。
俗話說的好,無巧不成書。如果不是我在兩年前,一時興起走進這裏,或許我壓根也不曾聽說過如此生動的故事。如今,給我講這個故事的老人,已經作古。但好在,我仍然記錄下這個故事,這才有機會,講給你們聽。
依稀記得那是個有些寒冷的冬日的午後,我的本意是要拍攝照片,記錄城市的發展的。但幽深的巷子越走越深,我竟然再聽不到距離自己不足一裏遠的車水馬龍。
如果你是個攝影愛好者,或者你是個專業攝影師,你會明白我當時的感覺。我的意思是,冬季裏,大概冰點左右的氣溫,偶爾刮來一陣寒風。你端著相機按下快門拍照,卻後悔沒帶手套時,手肯定是凍僵的。
就在我把相機斜挎好,準備用嘴給凍僵的手哈哈氣的時候,肩膀卻被照相機的背帶緊緊的勒了一下。
這是有人在搶我的照相機。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在這城市的核心區,竟然敢公然行搶,這讓我既憤怒,又好奇。
於是,我回頭。
我看到個窮凶極惡的人,正在氣急敗壞的伸手拽著照相機不放。他一使勁,我將將被他拽了一個趔趄。而且,在他身邊,還有倆人,正在一左一右的望風。
佳能5d馬克3,配上紅圈原裝的24—70mm鏡頭,現下的網絡售價是人民幣26188,大概在2年前,售價超過3萬5。況且,這還是公家財產。
我的腦海中,本能的想起了諸多為了保護公家財產、國家財產而英勇獻身的英雄人物。
“幹什麼?想偷?想搶?這大白天的?瘋了你們了?”我義正言辭,扭過身,瞪著這仨人說道。
實話實說,我寄希望於能夠把他們嚇走。但事情的發展卻也在我的意料之中,他們仨,我一個人,他們不可能被嚇走。
經常有人說,現實生活中的壞人,不會像文藝作品一樣,有明顯的符號特征。但我可以負責任的告訴你們,不是!現實生活中的壞人,往往也有讓人一眼可以看出的特點。
比如,這仨人,站在中間的搶相機的人,姑且說他是主犯,他的雙眼昏黃,胡子拉碴,看年歲應該在40歲左右,有些瘦削卻滿臉的殺意,看著樣子和他的表情,應該是在警告我,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他左手邊的那一位,卻已經擼起袖子,露出了用針紮墨水浸染著色過的粗糙的紋身,躍躍欲試要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