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夜裏何時下起了雪,這在這座南方城市中實在是少見的景象,故而一大早別墅內外便熱鬧不似平常。冷昊睜開眼時隻覺頭痛似針紮,身體已經麻木的不受自己控製。原來是昨晚不知不覺坐在沙發上撐著手臂睡著,難怪一早起來身體如此難受!他慢慢揉著手臂和腿,不甚在意的瞥了眼窗外。當望見外麵有些刺目的雪白時,他有些發愣。正在這個時候,門被敲了幾聲,接著鬆叔的聲音在外麵響起打斷了他的沉思。深深呼出一口氣,冷昊轉頭看了看依然毫無動靜的藍筱熙,站起身來邊隨口說了句“進來吧”邊向窗邊走過去。鬆叔打開門率先走進來束手站在一邊,身後跟著的兩個女仆將放了豐富早餐的推車慢慢推到藍筱熙的床邊打開罩在上麵的食蓋後低頭退出去。她們臉上有著難掩的喜色,隻是此刻冷昊一臉憂色,她們也不敢當著他的麵開心的太過。隻是急於走出這個門,再到外麵看看難得一見的雪景。冷昊沒想到一夜間竟會下起了這麼大的雪,從窗戶看出去,白茫茫一片。大概別墅裏的女仆們都跑出去玩雪,隔著層玻璃都能清清楚楚的聽見她們的笑聲。“主人,還是先趁熱將早餐吃些吧......”鬆叔有些擔憂的看著冷昊一臉憔悴,畢竟跟在冷昊身邊許久,擔心都是真真切切發自內心的。隻是鬆叔忘了,仍在昏迷的藍筱熙還在靠注射營養液維持,冷昊能有多好的胃口吃東西呢?果然,冷昊不甚在意的揚了揚手,將有話難言的鬆叔打發了出去。人常說好花不常開,好景不常在。冷昊想起很多年前,那時候他與藍筱熙還是外人豔羨的情侶。無論做戲也好,真心也罷。現在的他最懷念的還是那段時光。那年,也是一場難得一見的大雪。筱筱像是個發現珠寶的小女孩,連衣服都沒有多加兩件便拉著他跑進雪中,彼時的冷炎還沒有完全愛上藍筱熙,臉上縱容的神色也有三分是裝的。隻可惜陷得過深的藍筱熙心裏隻有幸福隻有開心,哪裏能想得到口口聲聲說愛自己的人會有另一個心思......想到後來筱筱還因為那場雪病了堪堪一個月,冷昊唇邊不由得泛起一絲寵溺的笑。隻是片刻,那抹笑便消失殆盡,換之的是帶了些愧疚的愁容。“筱筱,我欠你那麼多,你一定要醒過來才好向我討債!”他捏緊拳頭,慢慢閉上眼不忍再看那一片潔白綿雪。....................................................遠離市中心的郊外荒涼幽深之處矗立著一座規模不小的療養院,雖名頭是療養院,實則卻與瘋人院無異。之所以沒有人將各種原因揭穿,隻是因為其中的“瘋人”或為富豪或為高官的家眷罷了。隻是,任療養院中的人身份再高貴特別,進了這座瘋人院便已昭示與以往的榮華無關了。之所以能進的這裏“頤養天年”,隻是為了滿足那些所謂上層社會中人的虛榮之心罷了!這個地方本並不十分出名,隻是在冷大總裁瘋掉的妻子入住之時引起一陣風波,隨後便銷聲匿跡。然而這晚,竟有一輛黑色貴族車趁夜色不引人注意的從遠處而來,駛入這座久不見外人的療養院。院長早早便吩咐了療養院中的工作人員避進各自房間,少管閑事。所以平時叫喊不斷的療養院此刻竟難得的有了些清靜。車子上下來三個人急匆匆的走入療養院,不久後便又走了出來。車子趁夜色遠去,仿佛從不曾出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