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他們死死的摁著,控製著,她眼睜睜的看著一個女犯人捏著幾個蟑螂湊過來,惡心的笑著說:“乖乖的張嘴啊,免得受苦……”
李米緊緊咬著牙關,臉上被那個女人扇了好幾個巴掌依舊咬緊牙關不鬆開。
刀疤臉怒了,頓時吼道:“敬酒不吃吃罰酒是吧!給你臉不要臉了是吧!給我扒光她!”
一群人,一群被關的變態的人,就開始上來使勁的撕扯她的衣服,李米的嘴還被一個人狠狠的捂著不讓她發出一絲的聲音。
李米求天不應,入地無門,那一刻她真恨自己為什麼要失去理智的去捅江苡菲。
她恨席城的薄情和自己的癡傻,可是,這一刻,再多的很,也沒用……
她一身單薄的囚衣被幾個人剝下來扔在了地上,這個踩一腳,那個踩一腳。
她赤著身體,被幾個人按在床上,刀疤臉擰著她腿間的軟肉,呲牙咧嘴的笑著道:“上麵的嘴不肯張開沒關係,下麵還有兩張嘴呢,姐妹們很久沒有好好玩過了,今天啊就拿你開開胃吧!”
李米被人死死的捂著嘴,一點聲音也發布出來,她看著那刀疤臉拿著蟑螂笑著湊近她的身下,她腦中頓時一片空白,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一群人頓時唏噓著放開了她,叫著不禁嚇真是沒趣,刀疤臉恨恨的扔掉了手中的蟑螂,爬過去咬在李米的胸上,頓時尖利的疼痛讓她清醒過來,李米看著冒出血的胸前,立馬驚慌失措的爬起來抱著刀疤臉的大腿哭喊道:“對不起,我再也不敢了。不敢了,求你放過我吧!”
刀疤臉一腳踢開她,看著她哭的淒慘,最後挑眉道:“放過你也是可以的,不過,要看你願不願意做了?”
“我願意,我願意……”
那刀疤臉湊近看她,捏著她的下巴,陰笑著說:“大姐我許久沒有高超過了,你這張小嘴看著不錯,要是能用她讓我高超一次,就放過你,你說如何?”
李米頓時宛若五雷轟頂一般,也忘記了哭喊,刹那間看著刀疤臉那張臉覺得無比的惡心……可是,李米往後退了退,一個女人狠狠的將她推到刀疤臉跟前,說:“不讓老大爽,那就喂你吃蟑螂,不但上麵這張嘴要吃,下麵的嘴也要吃,你放心,我們人多,多捉幾次。反正這牢裏別的不多,蟑螂可是遍地有。一定讓你這幾張嘴吃的飽飽的……哈哈……”
一群人頓時哈哈大笑起來。
李米看著那一堆的蟑螂,看著那個刀疤臉,再次哭了起來,一個女人使勁推著她往刀疤臉那邊去。
另一個女人已經上去開始幫刀疤臉脫褲子……
李米被人死死的按著去了刀疤臉那難聞的腿間,眼淚流個不停,沒人可以在這不見天日的地方救她出去……沒有人……
她想要活著,就要承受這些羞辱,這些屈辱,這些眼淚和悲慘……
誰叫……她被憤怒衝昏了理智,殺人了呢?
雖然,她要殺的那個人沒死……可是,犯罪的事實,卻是鐵證。
李米在這間小小的牢房裏麵,度過了最黑暗,最屈辱的,多年的時光……
多年以後,某個冬天,大雪紛飛,天地之間一片白色耀人眼。
李米拎著陪伴自己十多年的一個破舊的包,看著滿天滿地的白色,伸出幹燥粗糙的手,將額前的發絲往後麵拂拂。
身後是穿著製服的獄警,她們慢慢的走著,不久,來到了監獄門前。
這扇門,李米無數次的看過,幻想著自己能夠走出去。
這麼多年了,終於等到了這一天。
她吃盡了苦頭,受盡了羞辱,終於還是活著等到了這一天。
李米激動的流下淚水,她偷偷的抹去眼角的淚,正想回頭和看護她多年的獄警說聲再見。
那獄警卻突然扶著她的頭不讓她回頭,沉穩的女聲在她身後響起,說:“不要回頭,既然能出去,就珍惜,別走回頭路。”
她顫著早已經沒有光彩的雙唇,輕聲道:“謝謝張警官……我走了……”
張警官輕輕的拍拍她的肩頭,說:“出去了就好好過日子吧,往事隨風去,自在心中留,好好生活,放下仇恨。”
李米哭著點頭,慢慢挪動腳步,三步,兩步,一步……
終於,到了跨過這一步的一天。
出去之後,她便看見白茫茫的一片中,遠處那一輛黑色的車子。
李唐穿著一身名貴的黑色大衣,略顯沉穩成熟的麵龐上是平靜無波的神色,他正抽著一根煙,靠在車上。
煙霧繚繞中,聽見了監獄大門打開的聲音,他吐出一口煙圈,看著細瘦羸弱,絲毫沒有精氣神的姐姐,眼底,還是濕了。
李米聽見身後大門關上的聲音,她恍然抬頭,看著天上密密麻麻的白雪,感覺這冰涼落在臉上,直達心底的涼意,眼淚順著頰邊落下。
許久,她聽見李唐慢慢走過來的腳步聲,她吸吸鼻子,垂眸看著李唐高大的身影走過來,輕輕的握住她的手,緊了緊,眼眶紅紅的啞著嗓子道:“姐,歡迎回家。”
李米終究是忍不住痛哭流涕出來,抱著李唐寬闊的肩頭,哭的聲嘶力竭。
許久,兩人的肩頭落滿了白色,李唐拍拍她的肩頭,說:“走吧,我們先回家。”
李米點點頭,跟著李唐的腳步走。
車子上很溫暖,和外麵寒冷的空氣簡直是兩個極端。
李米坐在後麵,靠著車子裏麵軟軟的座椅,隻覺得身體上下都透著一種溫暖。
很久沒有這麼輕鬆,這麼放鬆的環境了。
監獄裏,那些黑暗,那麼恐怖,那些恥辱的時光,以後再也不會有了。
她睜眼看著窗外,變化頗大的街道,許久,雙眼裏劃過一絲隱隱的憂慮,問前麵開車的李唐:“小唐,爸爸最近……身體好嗎?”
李唐正開著車,聽見李米的問題,知道她是擔心什麼,於是微微的側頭衝她一笑,說:“沒事的,最近血壓很是穩定,你不用擔心,今早他還提醒我給你帶衣服過來呢。”
李米聞言,眼角濕濕的說:“我就是怕,他還生我氣呢。”
十多年來,李鵬從來沒有監獄裏麵看過她,作為女兒,雖然說不能怨恨父親的無情,可是,終究是血濃於水。
心裏即便是失望,失落,還是記掛的。
聽見李唐說父親還提醒要給自己帶衣服過來,李米渾身頓時暖洋洋的很舒服,歎口氣,嘴角一絲笑意浮現出來。
“城裏的變化看著實在是太大了,我感覺,這十多年就像是一個世紀那麼久遠。”李米看著窗外,鵝毛大雪將城市覆蓋,可是從透出來的某些地方依舊是看得出來不一樣了,很不一樣了……
一種即熟悉又陌生的感覺。
時間流轉著,慢慢走過,李唐開著車回到了家裏。
李米下車,忽然有種不敢抬起腳步的感覺,腳底下,隻感覺道一陣陣的虛浮,連挪動的力氣都沒有。
她看著依舊是以前的別墅,她從小長大的地方,近鄉情怯的感覺越發的激烈。
她心頭震顫,一想到年邁的父親用一種可憐悲切的眼神看著她,她就有種想要逃跑的衝動。
她邁不開腳步,站在原地一直猶疑著。
李唐自然看得出她的窘迫和憂慮,微微的歎口氣,上前扶著她的肩頭,輕聲說:“沒事的姐,爸爸在裏麵等你呢。”
李米聞言眼眶紅紅的點點頭,隨著李唐的手勢,慢慢的往前走。
十幾年前,院子裏的一株青鬆,已經長高了許多。
唯一不變的,就是青鬆,依舊青翠傲然。
她忽然有種自慚形穢的感覺,一株樹木尚且努力成長,向往陽光,而她卻……
因為一時的執念和衝動,像一隻老鼠一樣悲慘的活了那麼多年……
恨嗎?
若是以前,她剛剛進去的那時候,自然是恨的。
恨席城的無情和涼薄,恨江苡菲的好命,恨李唐的胳膊肘往外拐,恨父親的無情不顧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