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漠經過一段日子的休養,頭上和下巴上都長出了一些淺淺的發根胡茬,這讓他看起來滄桑了不少,但是這絲毫不影響他原本就俊朗的氣質。
我輕輕的在秦漠的臉頰上咬了一口:“怎麼又生氣了?”我盡量讓自己的話語變得輕巧柔和,不讓秦漠又一點反感,但是秦漠卻絲毫不領情,他不著痕跡的把上半身往床的另一邊靠了靠,有意要和我拉開距離。麵對著他有意的躲閃我也不生氣,依舊是不依不饒的爬上去用身體緊緊貼著秦漠的後背:“今天怎麼又不開心了?可以告訴我嗎?”
饒是我這麼努力的想要開導秦漠了,但是秦漠還是一副誰欠了他的錢不還的樣子,眼睛定定的看著窗戶的模樣,一言不發。
我沒說話,幹脆把鞋子一脫,把被子掀開鑽進了秦漠的被窩。好在這一次,秦漠沒有推開我。
但是他說了一句讓我頗為哭笑不得的話:
“你是不是又去見白懿梁那個野男人去了。”
聽著秦漠像是撒嬌又像是生氣的語調,我真的是一臉黑人問號臉。
這我真的不知道該從哪裏開始解釋起。自從秦漠脫離危險期進入康複期之後就開始變得疑神疑鬼起來,他的多疑就變得越發厲害。
“沒有去見他,我是去畫廊處理事情的,再說了,我和他又沒有什麼合作關係,我好端端的去見他做什麼?”
“那我就不知道了。”秦漠硬邦邦的拋出這句話,氣得我差點心肌梗塞。
這是在懷疑我不忠?
“好吧,”我決定向秦漠坦白:“其實我一直覺得白懿梁比你長得好看,還比你年輕,又聽話又不惹事生非,還是個單純的人,所以我一直和他暗度陳倉想要他做我二房來著。”我玩心大發,掐著秦漠的下巴做出一個調戲的姿態:“等他過門以後你們要好好相處哦!”
秦漠幾乎是沒有任何的思考時間,伸手就重重的拍掉了我的手,聲音裏沒有起一絲波瀾:“那你去吧。”
我像是得到了一個十分驚喜的禮物一樣,語調都變得雀躍起來:“那你在家好好養病,我就收拾東西去姚山住幾天!”
即便是我這麼說了,秦漠也沒有任何動作。
我也沒有。
我們兩個心知肚明彼此都不會做出令對方失望的事,這證明我們兩個還是情比金堅的。
我是說假如當天下午我沒有在秦漠的枕頭下找出那把槍的話。
之後我再抱著秦漠又是親又是哄又是發誓的,說了好多討好秦漠以及表心跡的話,秦漠這才放過我。又給我安排了兩個人隨身跟著我,隻要看到白懿梁出現在我方圓五十米之內,就必須進入戒備狀態,或者是直接回家。
秦漠的觀點就是,除非他陪著我在一起秀恩愛,其他時候遇到了白懿梁,就必須繞道走遠遠地躲開,總之就是必須遠離白懿梁。看著秦漠這個幼稚的人,我也是不得不服。
雖然我已經把話和白懿梁都說的很清楚了,但是白懿梁依舊是死纏爛打。他的花依舊是每天都送到了畫廊,我照單全收,收完以後全部送給了前台小妹。
但是這一個小小的詭計被白懿梁發現之後,他估計是自覺沒趣吧,就停止了送花這一行為。
他開始去討好幹爹了。
聽幹爹說,這一個多月來,白懿梁往山河集團送了不少生意和大客戶,甚至還在私下裏給山河集團分公司裏資金短缺的項目投資,幫助他們融資的。
同樣,對於這一舉動,不禁沒有感動到幹爹,還讓幹爹惡心了一把。
比較聰明的是白懿梁他沒有親自出麵說要和山河集團合作,而是介紹了不少客戶過來,這就讓幹爹犯難了。
接受和這些客戶的合作吧,那就相當於也是接受了白懿梁的情麵;
不接受吧,沒有合作成功得到什麼利益不說,就怕給新客戶們留下山河集團財大氣粗傲慢無禮的形象;
後來還是秦漠出了個辦法,送來的客戶我們照單全收,但是最後還是按照慣例,給白懿梁提成。
結果,白懿梁提成一分沒收,反而給山河集團更多的貨源。
他甚至開始卯足了心思給梅姨送禮。
好在梅姨是和我統一戰線的,梅姨也開始拒收白懿梁的所有的禮物。
就在我們家上下一心全部都開始了暗暗與白懿梁斷絕關係的時候,我們家卻有一個人在暗中靠近白懿梁。
是的,這個人就是秦淮。
從一開始揚言說要弄死白懿梁,到之後被我的偵探朋友拍到兩個人在一起的照片,我也搞不清楚這兩個人是怎麼湊在一起的。梅姨拜托我去找一下秦淮,最好是能夠勸他浪子回頭,不再去撞那堵已經結了婚的南牆。
這個任務比較艱巨,同時也比較令人匪夷所思。
因為,秦淮連他親爹的話都不聽,怎麼可能會聽我這半個大嫂的話。
然而,看著秦漠虛弱的躺在床上,幹爹每日因為加班而熬到黑眼圈的疲憊麵容,我還是勉強答應了這個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