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我故意做的,是上次我和你還有秦漠一起吃飯時,被流彈擦過去的。”白懿梁安靜的告訴我。
他挑了挑他那一邊斷眉,似乎在諷刺我:“不知道下一次我們一起吃飯我會遇上什麼事呢?”
我心裏一緊,頓時就不知道該怎麼說話了。
空氣忽然就凝滯起來了,仿佛誰先說話誰就是打破這種寂靜的罪人。
“聽說斷眉的人,都是短命的人。”良久,不知道是歎息還是自嘲:“我這輩子,就這樣了。”
“怎麼會呢,”我安慰他:“你這找個種眉毛的,紋繡的,一樣可以做的和之前一模一樣的。”但是白懿梁似乎對我這個提議一點都不讚同,而是朝我笑了笑:“沒事的,不用太在意。”
我看看白懿梁的眉毛,一瞬間正遇上白懿梁抬頭,我忽然驚覺,他的眼神,遠沒有我第一次見他時的那麼純粹。
“你在可憐我?”白懿梁皺了皺眉毛,像是十分不滿我看著他。
我覺得有點莫名其妙:“沒有啊,我要走了,不然梅姨真要擔心了。”
“你和秦漠還沒有領證嗎?”白懿梁像是察覺到了什麼,問我。
“是的,我們打算看一個良辰吉日去領證!”我笑嘻嘻的望著白懿梁:“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可以送給你喜糖。”白懿梁動了動嘴唇,像是要說什麼一樣,卻被我搶先了:“你別說了,我這輩子,就看中秦漠了,我是一個死心眼的人,除了他,誰都不可以。”我不安的用抬腳踢了踢地板,低著頭不敢去看白懿梁:“我承認以前我是很混蛋,盡做些混賬事,害得你生病,時不時的心情不好那天還把你揍了一頓,不過你的叔父也沒少給教訓我,我和秦漠曾經不也被你擺了一道給扔進了警察局嗎?甚至你也毀了秦漠準備了好多天的驚喜......好歹我也送了你一塊那麼那麼貴的手表,還希望你大人不計小人過。”
像是生怕白懿梁反駁,我大氣都不喘一下的說完了:“改天,我和秦漠一定要請你吃飯的,到時候還希望你賞臉。”
然而白懿梁還是聽出了我的弦外之音,他竟然一把撈過我,緊緊的抱在懷裏,我聞著他身上淡淡的中藥味,立馬就開始掙紮起來,手腳並用的去推他禁錮著我的胸膛,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力氣竟然也那麼大,他緊緊的把我按在懷裏,微微喘息的聲音在我頭頂低吟:“不要動,就讓我抱一小會兒。”
“所以你是不讓我去你的婚禮了?”他的聲音在我頭頂悶悶的響起。
“放開。”我冷聲道。
“不放。”他竟然還用下巴在我的頭頂微微磨蹭了一下,聲音聽著像是撒嬌一樣。
“一。”
白懿梁沒有動。
“二。”
白懿梁仍舊沒有動。
不過就在我要喊到“三”的前一刻,白懿梁立馬放開了我,並且很快的在我身後站定了。
驟然被白懿梁推離他那個帶有淡淡中藥味的懷抱,氣得我理了理頭發上前去就推了一把白懿梁:“你特麼又皮癢了是不是?好了,你現在別說請你吃飯了,喜糖都沒有了!虧我們秦漠還說給你介紹女朋友呢,白流氓,你就孤獨終老吧!”
“趙之歡!你不要太過分!”
從我身後響起的一道驚雷的聲音嚇得我身體發顫。
這聲音,這言辭,是如此的熟悉,熟悉到我一聽到這聲音身體的反應立馬就迅速過了大腦,一下子就準備跳下回廊從另外的地方找路出去。
轉身就跑,卻被白小叔捉住手。
他那驚雷般的聲音在我耳邊炸開:“你剛剛推誰呢?”
白小叔鬆開了我,高大的身軀,聲音洪亮,中氣十足,不怒自威。
他推了一掌我,我被他推得連連後退,差點站不穩。
沒辦法,誰讓我看到白小叔就秒慫呢。
但是我為了不輸麵子,還是死鴨子嘴硬的頂了回去:“我推你大侄子呢!”
他又推了一把,於是我被逼的又退了兩步:“說誰流氓呢!說誰孤獨終老呢!”
我梗著脖子倔強的看著白小叔:“我說你大侄子呢!”
他還想推我,被我躲開了,他撲了個空,但還是朝我步步緊逼過來:“你還真覺得我們懿梁離開了你就活不了?”
“那他還抱人家老婆呢!”我又羞又急,就差跳起來和白小叔對罵了:“活該打一輩子光棍!”
說完我就跑開了,我眼角的餘光看到白小叔的身影也跟過來了。
“小叔,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