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臉的生無可戀:“我不跑,拜托您別再拉著我的手了,你剛剛沒洗手!是不是!!”
白玉斐對於我的揶揄置若罔聞,他最終還是放開了我的手,眼神冰冷,裏麵恍若是一潭死海,沒有半點活物。
今天見到了秦淮,說白了,沒什麼用。
我也不知道他是真的背叛了秦漠,還是單純的因為討厭我,不想救我所以才扔下我一走了之,最起碼,是他在白玉斐要舉槍殺我的時候開口勸阻了,不是嗎?
白玉斐把我扔上車重重的甩在副駕駛上時,我竟然有一種莫名的解脫。
是不是還要感謝一下他帶我出來做了個半日遊?
在一路回去的路上,我們兩個尷尬的坐著,誰也沒有再理誰。
但是在下車的時候,我還是抱著最後一絲絲僥幸。
“白小叔啊,要不您還是帶我回去?我真的,我保證,您今天對我做的事我半點都不會泄露出去!我還幫徐永生介紹我幹爹給他認識,你還是放我回去好不好?”我緊緊抓著安全帶,試圖和他講條件。
可惜,我人微言輕,白小叔最不吃這一套。
白玉斐冷眼看著我:“說白了就是你現在對我來說一點利用價值都沒有了,留你礙事,不留你也礙事,那我還管你那麼多做什麼呢?”
“可是你不是還要和秦漠合作的嗎,買賣不成,仁義總應該還在的吧。”我無比鎮定。
“無所謂了,那算個什麼?我沒必要為了你去和徐永生為敵,你這詭計多端的,誰知道你又搞什麼幺蛾子。”白玉斐根本就不側過連看我,而是目視著前方,隻給我一個剛毅冷峻的側臉。
他的側臉像極了一塊茅坑裏的石頭,又臭又硬。
“縱使我以前不懂事做了很多混賬事兒,可是我現在真的知錯了,您大人有大量,就高抬貴手放過我,順便帶我回去吧,”我這一番話說得無比誠懇,感動得自己小心肝一抖一抖的。
白玉斐半天都沒有回答我,而是伸手打開了車窗,悶熱的風吹到臉上也吹不散臉上的火辣辣。
這是急的。
“晚了,”白玉斐比我還要鎮定,仿佛我這一番真誠的認錯隻是一句無關痛癢的沒營養的話語而已:“那你那個時候怎麼不說認錯呢?”
我揪了揪衣服:“那個時候年少不懂事嘛......”
“下車!”
不知道為什麼白玉斐忽然生氣起來了,不輕不重的低吼了一聲。
“白小叔你不要生氣嘛,”我慢慢吞吞的解著安全帶,極盡可能的拖延著時間:“大不了我回去以後給白懿梁介紹女朋友嘛,比我還要溫柔大方機智可愛的那種。”
“下車!”白玉斐不耐煩的又低吼出聲了。
“好啦好啦我在解安全帶了,你真的不要帶我回去嗎?我可以勸我幹爹和你合作幫你幹翻徐永生讓你獨大好不好?”
我說到這裏時,白玉斐竟然嘴角掛著一抹輕蔑的笑,轉頭給了我一個“你還是太年輕”的眼神。
他的聲音幽幽的,裏麵竟然帶有微不可聞的譏誚,畢竟,我從沒見過他明晃晃的諷刺某一個人,如今,我是第一個。
“是你想幹翻徐永生好讓山河集團獨大吧。”白玉斐隻看了我一眼就別過了頭:“我和徐永生可是老戰友了,你要挑撥離間,也得先搞清楚狀況......下車。”
“別啊,我不是要挑撥離間的,我隻是想幫你的,真的。”誠懇的不能再誠懇了。
白玉斐沒有再廢話,起身下車到我這一邊來,拉開車門,把我拽下車,再上車,掛擋踩離合,絕塵而去。
整個過程粗暴又幹脆利落,絲毫沒有給我再多廢一句話的機會。
白玉斐估計忍我很久了,他走的時候,還甩了我一臉的沙塵與尾氣。
所以也就導致我一進門,就把站在窗邊的徐永生給嚇了一大跳。
不怪徐永生的心理承受能力太差,而是我自己太過over。
低頭看看自己穿了好久的那一套從別人身上扒下來的迷彩服,上衣下擺和袖口還滲著血,渾身散發著一股子酸臭味兒,怎麼剛剛白玉斐還那麼淡定呢?
我朝徐永生走過去,他麵上雖然是波瀾不驚,但是依照他不斷後退的步伐,我還是看出了他內心的慌張。
得,又把我看成是剛從廁所裏飛出來的蒼蠅了。
膝蓋上的窟窿雖然沒有流血了,但是卻在一直往外不斷滲著透明的膿血水。
我一路走著都在微微收著力量,生怕褲子粘在膝蓋上了。
徐永生看著我走過來,最後他野性的氣質也微微動搖了,他伸手阻攔我:“你有事說事,別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