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了地下室,整個人,都明快活潑起來了。
很不幸的是,我一出地下室的門,就遇到了手指夾著煙站立在地下室門口不遠處的徐永生。
看到他站在地下室門口不遠處,我心底有些發虛,不禁悄悄地把地下室的門稍稍虛掩了一下。
徐永生卻隻是讓煙燃在手指尖,也不去吸煙,隻是讓那明滅的火光在他之間飄閃。
“死了?”徐永生衝我昂了昂下巴。
“誰?”我選擇裝傻。
“我讓去叫你的那個人。”徐永生冷峻的臉上沒有一絲多餘的表情,沒有不耐煩也沒有溫和的微笑,就好像是個天生的機器一樣。
“沒有呢,好好的。”我麵不改色心不跳的朝徐永生抿了抿唇,:“不是要我陪你去見一個人,走吧。”
我朝徐永生走過去,徐永生卻站在原地,沒有移動腳步,而是也像剛才那個人一樣,看著我的胸口笑。
看著看著,視線就往下移了。
我沒理他,自顧自的走了。
身後傳來徐永生的低音炮聲音:“你的袖口和衣服下擺都是血,你還敢說那個人好好的?”
我很平靜的回頭:“他非禮我,還企圖強暴我,我這是正當防衛,那不然呢,你也拿刀捅我好不好?”
徐永生就這麼看著我,不悲不喜,直到他手裏的煙燃了一半,他把手中的煙給扔到地上,抬起穿著運動鞋的腳給踩熄滅掉:“無所謂,他就是這麼個見色起意欺上瞞下的人,我早就想收拾了。”
徐永生又深深的看了我一眼,那目光穿透我的胸口,直指我背後的汗滴:“勞您費心嘞。”
最後一句話的京腔,十足的痞氣之間又帶著一些壓迫感。
暴風雨將至的可怖。
我忽然就楞在了原地。
徐永生不說話,走了幾步走到了我前方,隱隱約約有幾分帶路的意思。
沒想到他卻隻是帶著我出了地下室,又拐了個彎,帶我進了地下室上方的那個小樓房。
沒想到,一推開門,我又是另外一副光景。
裏麵的裝飾和它粗糙的外表完全不匹配。
小樓房外麵完全沒有任何裝飾,隻是粗粗的做了一層水泥,而裏麵,卻是裝修得很現代化。
我甚至還看到了一套要價不匪的高級音響。
書架上,擺放著滿滿當當的槍支。
簡直就是格格不入。
沙發家具也都是線條淩厲充滿肅殺的風格。
我不禁讚歎:“你這屋子內的裝修出自哪一位名家之手啊……”
徐永生嘴角微抬的回答:“是我設計的。”
然而他的回答沒有壓住我那半句還沒來得及說出來的話:“這設計師是不是時時刻刻都想著報複社會啊怎麼路子這麼野這完全不搭啊……”
徐永生不說話了。
而是帶著我去了二樓書房。
樓梯也都是鋼鐵製的樓梯,一腳踩上去,薄薄的鐵皮好像會踩穿一樣。
上樓梯的時候我就在想,假若徐永生要我見的那個人也是色咪咪的要對我動手動腳的,那我就現場邀請徐永生一起來玩叁p,再趁機一把扯斷兩人的小家夥。我惴惴不安的跟著徐永生進了書房門,沒想到他的書房門竟然跟我在家的完全不一樣,是十分厚重的特質門。
需要用力的去推才能打開。
並且,也是需要按指紋的。
徐永生按了指紋後,就帶著我進去了。
我站在門口,就看到了那個坐在靠窗邊的熟悉身影。
不,我和他相識的時間也不長,所以也應該不算是什麼熟悉吧。
白玉斐,他怎麼會來?
這才從他手裏逃出來多久啊,就又要落入他手中了?
我尷尬的摸了摸鼻子,抬頭問徐永生:“不會吧,你要我陪著的客人就是他?玩兒我呢?”
徐永生看著我,不悲不喜:“我可沒讓你陪客。”
“陪客”兩個字,還說得比較重。
我聽了,咬牙切齒的想把徐永生的耳朵給咬下來。
所以到底是叫我來幹嘛的?
我抓耳撓腮,頓時就有點著急了。
現在是一個混沌的局麵,我自身都難保,又來一頭要推我入火坑的主。
就在我迷迷糊糊之際,一不經意就看到了白玉斐正在鼓著眼珠子看著我,那眼神,就像要用眼睛殺死我一樣。我隻好嘻嘻哈哈的打了個招呼:“白先生你好啊。”
白玉斐沒說話。
他看向徐永生:“原來她就是你撿的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