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臉的生無可戀:“我不跑,拜托您別拉著我的手了,你剛剛沒洗手!是不是!!!”
白玉斐這才放開我的手,眼睛裏深深的,深不見底的情緒。
一點也不明朗。
經過這一次,我算是搞清楚了,秦淮這廝,真不是什麼好東西。
實在是令人發指。
白玉斐就像是鬧著玩兒一樣的又把我給送回去了。
直到我們兩個人的車子停在那棟眼熟的小樓房麵前時,我還在負隅頑抗著:“就不能打個商量嗎?就不能帶我回去嗎?”
白玉斐不說話,伸手打開了車門鎖。
我仍是不死心道:“隻要你帶我回去,什麼都好說,真的。”
“我有必要為了你和徐永生翻臉嗎?”白玉斐皺眉:“少廢話。”
“那白懿梁呢,他知道你這麼算計我還想殺我嗎?”我眼裏都是狠戾,但那隻是虛張聲勢而已。
“你管的太多了。”白玉斐有點不耐煩了。
“那萬一......”
“下去!”我話還沒有說完,就猛地一下猝不及防的被白玉斐給打開了車門一把給推下了車。
整個動作,簡單粗暴,毫無溫柔可言。
很不幸的,我的屁股,今天第二次因為跌下車而受到了暴擊。
而白玉斐這個假君子,竟然還一個大力瀟灑的甩尾就把那輛線條粗獷的越野車給掉頭,狂甩了一地的泥土。
揚起的灰塵一點也不落的全部飛向了我的頭上臉上。
我一瞬間就體會到了什麼叫灰頭土臉。
胸中熊熊怒火洶然而起,我卻看著白玉斐的背影毫無辦法。
或許,這就叫做,輪回與報應吧。
想起來以前我在白家幹的那些混蛋事兒,白玉斐這樣,確實是不虧待我。
真狠。
我從地上爬起來,把膝蓋上的褲子稍稍提起來,以免和膝蓋上結痂的血液結在一起,又抹了一把臉,再身形搖晃的朝小樓房裏走去。
一推開門,徐永生就站在大廳的書架旁邊擦著一把刀,他看到我這幅渾身髒兮兮的樣子,不禁肩膀顫了顫,上半身嚇得往後靠了靠————他被我嚇到了。
“你這是怎麼了,白玉斐帶你去散心你們兩個是被人打劫了麼?”
我看著徐永生,眼神裏都是決絕。
雙眼盯死他,猶如我眼中能夠射出好幾把鋼釘,就可以把他的四肢給釘在了他身後的書架上一樣的。
我如同一頭餓了三天三夜的饕鬄,而眼前的徐永生就是那個最令我瘋狂的綿羊。
我恨不得現在就衝上去,咬斷他的脖頸,再撕扯開他的肚子,把他的血肉囫圇完才算完。
“你不用這麼看著我,當我怕你不成。”
徐永生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的t恤配迷彩長褲,看起來十分的,不好接近。
他身上噴張的肌肉就足以證明他的狂暴。
我朝他走了兩步,他似乎是害怕我,他緊隨著我的腳步往後退了幾步,最後伸出一隻手橫在我麵前:“停!”我清清楚楚的看到了他眼睛裏有很多的不耐:“有事說事,別嚇我。”
挽起褲腿,露出青紫的膝蓋和還在流著膿血的窟窿,我的脖子頓時酸酸的,喉嚨口也像堵了一大口濃痰一樣的開不了口:“我要洗澡,還要換藥。”
“這是怎麼弄得,”徐永生的目光聚焦在我的膝蓋上,不禁皺了皺眉,但是他還是沒有朝我走過來:“白玉斐打的?”
“我自己摔的。”我放下褲腿,麵上很快就恢複了自若:“媽的疼死我了,我要上點藥啊,否則這就得廢了。”
“二樓有浴室,自己去,我去給你找藥。”
徐永生從我旁邊走過去,正眼都不看我一下,就好像我是一個很令人討厭的什麼東西一樣。
“哎!”我叫住了徐永生:“再給我找一件女人的衣服!我衣服這都臭了!”
徐永生不滿的“哼”了一聲:“屁事真多。”
最後他還是挺好心的給我找來了一套略微小一點的迷彩服,我穿上了就像當年大一軍訓時領大了一碼軍訓服的學生一樣。
我一個人窩在洗手間裏疼得五官都扭曲了,膝蓋上的窟窿已經不流血了,卻在不斷地往外冒著透明的膿血,和我的褲子都粘在了一起。
隻要輕輕的拉一下,那就是帶動皮膚的鑽心蝕骨。
在浴室裏待了大半天,我這才收拾利落了下樓。
樓下隻有徐永生,白玉斐已經走了。
這倒是一個很令人高興的事情。
徐永生看著我一瘸一拐的下樓,戲謔著問我:“是不是非得受點兒什麼上才肯乖乖的?看,就像現在這樣,不吵也不鬧的,安安靜靜的等著秦漠來接你,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