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秦漠就放開了我,轉頭專心開車。
我看著散落在腳邊的玫瑰和戒指,俯身撿了起來。
火紅熱烈的玫瑰花,閃亮純粹的鑽戒,秦漠給了我一個夢幻的夜。
但是作為求婚來講,這一點也不夢幻。
隻是措手不及。
還有很多的慌亂。
一瞬間我都不知道是真還是假了。
我把戒指放在一邊,並沒有急於帶上,而是抱著玫瑰花細細觀賞。
一時之間,我和秦漠竟然都不好意思說話了。
微妙的寂靜在我和秦漠之間流轉,我抱著玫瑰花,把臉在上麵輕輕蹭著,感受著上麵的馨香。
我偏過頭,看著秦漠的側臉,他的側臉在窗外明滅的燈火裏印出一種冷清的光。
他的側臉線條淩厲,他的皮膚很白,所以他的臉看起來就像是手最巧的工匠親手雕琢出來的玉麵一樣。
我看著秦漠,不知不覺的,眼睛忽然濕潤了。
……
不是因為被求婚感動得哭了,而是,風太大,冷的啊。
然而秦漠絲毫沒有意識到我的不對勁,還是在自顧自的開著車。
半晌,秦漠忽然開口,冰冷的聲線在冷冽的風裏凍結成冰,狠戳著我的胸口。
“你是不是,終於和我上了床,就覺得我很沒意思了?就想一腳踢開我了?”
秦漠漫不經心的說著這一句很紮心的話,嚇得我虎軀一震。
“怎麼會呢?你怎麼忽然這麼說?”我低頭撫弄著手裏的玫瑰花,不敢抬頭。
我怕他。
秦漠溫柔起來會膩死人,他發起飆來,也是很可怕。
我曾經見過他發起火來把一個背叛他的人給關進野狗籠中,我當時恰巧去找秦漠。血淋淋的手掌滾到了我的腳邊,籠中嘴角還沾著血的野狗朝我吼叫,那才是真的嚇得我菊花一緊。
現在想想,秦漠隻要是用這種語氣和我說話,基本上就是生氣了。
隱忍而不發作。
“之前天天喊著要我和你上床,現在求婚怎麼又不答應?後悔了?後悔了一輩子要和我這個老光棍在一起了?”秦漠的聲音幽幽的,如同吃醋的小孩子,實際上,是來自地獄的陰森。
我真的很討厭別人這麼和我說話。要怎麼樣能不能一次挑明了,這麼嘰嘰歪歪的又不說清楚讓我猜來猜去的,真的很心累。
我在心裏再一次唾棄著秦漠這個悶騷男的悶悶騷騷。
“哪有!一直以來都是我追著你,讓你給我表個白說幾句好聽的哄哄我不行嗎?”我開始有點慌亂,生怕秦漠說話不算數,說剛剛的求婚我們是否可以冷靜一下,延後再說。
“哄你什麼?什麼是好聽的?白懿梁經常說好聽的哄著你?所以你才習慣了那些甜言蜜語?”秦漠輕輕的笑了笑,雲淡風輕。
那個本該是他咬牙切齒說起的人卻在他嘴邊狀似輕風的溜出來。
“他才沒有哄我,我和他又不熟……不對,要你說兩句我愛聽的喜歡我啊愛我啊,怎麼那麼難?”我疑惑的看著秦漠:“你該不是吃醋了吧?”
“不是,”秦漠忽然收斂了笑意,一本正經的說:“我是害羞了。”
我嚇得沒一口把我嘴邊的那朵玫瑰花給吞了下去。
“我真的不知道你怎麼老是愛提白懿梁,我對天發誓我和他真的不熟。”說完,害怕秦漠不相信,我又拿自己發了個毒誓:“我要是騙你,我就姨媽不走。”
除非碧血洗銀槍,那我也差不多就是一輩子不能再吃秦漠了,這是多麼痛的後果,由此可見我的心有多真!
然而秦漠並沒有被我的毒誓給感動到,隻是斜斜睨了我一眼,傲嬌的王者霸氣迸露:“你上次也這麼發誓說你沒有偷我內褲。”
……
我收回了並攏三根指頭的手,有點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
被一點情麵都不留的拆穿了。
自從被我給酒後亂性給太陽了以後,秦漠真的是一點也不在我麵前矜持了,完全就是屬於放飛自我的狀態。
以前在我麵前遊泳完都要飛快的遮住身體生怕我多看了一絲一毫,後來那天早上,他更是直接晃蕩著小秦漠在我麵前換衣服。
傷不起啊傷不起。
這樣下去,我得貧血了。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我們就這麼回家跟梅姨說我們倆要結婚了,她會不會被氣暈了。”
我有點忐忑。
雖然梅姨不像幹爹秦致遠那麼摳門隻計較著收分子錢的事情,但是養了多年的幹女兒忽然變成了兒媳婦兒,估計她老人家也接受不了。
畢竟人生中一下子就少了兒媳婦兒和女婿兩個大驚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