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就是欺軟怕硬。
比如我,比如我旁邊的這個白懿梁的小叔。
我們唯一不同的就是,他懂得見好就收,我則是喜歡得寸進尺。
剛剛不還教訓我教訓的挺好的,他估計以為我也是那種怕事的小姑娘,隨便嚇一嚇就會聽話的不得了。
真不巧,我是那種吃軟不吃硬的人。
一般情況下,如果有人敢和我硬碰硬,我可以比他更硬。
當然,我指的是性格,還有態度。
不包括男人的小黃瓜。
這有什麼好碰的,我又沒有。
我不再理他,拿出手機就開始找秦漠聊天去了。
我剛剛出門上車的時候,秦漠沒有出來送我。
臨上車的時候,一轉身,我看到了他站在他二樓的房間窗戶邊,看著我們。
秦漠長身玉立,白色襯衣和黑色西褲讓他的身影格外鮮明,也格外好看。這個好看的畫麵並沒有維持多久,因為他在察覺到我發現了他的時候,他忽然就拉上了灰色的窗簾,身影隱匿在一片灰色後麵。
我不知道他為什麼不來送送我,哪怕隻有一兩句的客套話也會讓我很開心。
如果她也像梅姨那樣囑咐我一句讓我乖乖的不要和白家人起什麼矛盾,那我肯定就不會和這個什麼白懿梁的小叔抬杠了。
可是他沒有。
這讓我頗為不開心。
於是我發了一張秦漠的美照給他。
那張美照,是我在秦漠睡著了的時候拍的。
秦漠睡著的時候,安詳白皙的麵容就像個孩子一樣,緊閉的雙眼更能凸顯他長長的睫毛,還有他高挺的鼻梁,輕薄的淡粉的唇,這個時候,他不再是那個做事雷厲風行,時刻給人壓迫感的山河集團的總經理,而是獨屬於我的,秦漠。
為了表達我對他深沉的愛意,我拿出了我好不容易搶到的一套全球限量五十支有錢都可能買不到的口紅。
其實這支口紅也是秦漠買給我的,我當時正想買這個,但是憑我一個小學生肯定是沒人理我,於是秦漠就幫我買了,但是由於他搞不懂色號,也成功的記錯了色號,於是他買了一支莓紫色的口紅回來。
這個顏色,給我的映像就是妖怪中毒專用色。
塗上嘴唇,不是像黑山老妖就是像身中劇毒。
某天我趁秦漠睡著了,給他塗上了他給我買的那支限量款莓紫色口紅,還給他拍了照。
效果麼,嗯,真的就像中毒了一樣。
劇毒。
拍了照片之後,我還拿走了他從我這兒沒收走的裝滿小電影的u盤還有我邊看小電影做的筆記,還有一本《從撲倒到s&m,調 教秦漠之計劃書》。
然而那張照片我卻從來沒有給秦漠看。
剛剛我發給他了。
以前除了開會和談生意或者應酬,他都是秒回我的消息。
但是現在,卻沒有很快的回複我。
見他沒有回複我,我便換了個對象,和秦淮商量著我看上的那輛車去了。
等到我和秦淮談的差不多了,剛好我給秦漠設的特別關心消息提醒也響了。
我開心的點開秦漠給我回的消息,卻笑不出來了。
因為,他也給我發了一張照片。
照片的內容是這樣的:
在我的房間的浴室裏的洗漱池裏,浸泡著滿滿一池的唇膏唇釉染唇膏。
毫無疑問,裏麵的所有的口紅都是我的。
珊瑚色斬男色姨媽色橘紅色櫻花色想你色董卿色……
香奈兒子彈頭阿瑪尼紀梵希迪奧古馳……
很明顯,我的接近一百多支的口紅全部被他毀了。
從來沒有哪一刻,我這麼想狠狠地蹂躪他。
我給他發消息:“你最好趁我回家之前,一模一樣的給我買好放回原地,否則等我回來我就拿你最喜歡的那支鋼筆捅進你那漂亮的菊花。”
我的胸中,又充滿了一股濁氣。
正無處發泄。
剛好白懿梁這個小叔剛剛也來惹我不高興了,我又舍不得真的去怎麼秦漠,隻好把怒氣發到別的地方。
眼睛在車內轉了一圈兒,發現並沒有什麼可以供我泄憤的東西,隻好作罷。
但是,再仔細想想,毀我化妝品者,殺無赦。
哪怕是秦漠也不行。
除非他肯主動被我壓。
這也好像不太可能。
於是我就在要不要原諒秦漠對我的口紅所做出的殘忍事情進行了激烈的思想鬥爭。
一路鬥爭著,就這麼到了白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