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畫?裸體畫?畫完還傳到雲盤?”
那個保鏢猝不及防的插一句嘴,我看到秦致遠和梅姨的臉色都變了。
秦致遠在我小的時候就一直教育秦漠和秦淮兄弟兩,是條漢子,敢做就要敢當。
我又不是漢子,所以我向來都是敢做不敢當的那種人。
繼續戳著碗裏的裏脊,我麵不改色的說:“我可不會做那種變態的事情,我臉皮薄,害羞。”
誰知秦漠卻極度不配合的輕輕笑了起來。
我瞪了他一眼,悄悄和他咬耳朵:“等吃完飯,來我房間,有好東西給你看。”
秦漠點點頭,又給我夾了一大塊魚肉。
眼角裏都是掩飾不住的笑意。
“可是,我上午還在機場聽見三小姐親口說,你可是畫了一整本秦大少的人體像,足足有八十多張呢。”
瞧,這個保鏢又開始作妖了。
此話一出,秦致遠梅姨還有秦淮全部手抖了一抖,湯汁和菜都差點滴到桌上。
我麵不改色心不跳的說:“這話我沒有說過,你肯定是聽錯了。”
“是嗎?三小姐說沒說過,那一定是我聽錯了。不過比起正常的兄妹,三小姐和秦大少的關係,倒是比尋常人家的兄妹關係,要親密得多呀。”
我抬頭看著保鏢,卻發現那個保鏢也在目光灼灼的看著我。
他穿著黑色的襯衫,扣子扣至了衣領最上脖頸處,給人一種很正的感覺。
正直,正氣,正式。
像警察叔叔。
他的麵容倒不是有多出色,沒有秦漠的淩厲,沒有秦淮的陽光,是標準的國人臉,年齡看起來好像和秦致遠的那個三十幾歲的司機差不多大。他的五官大氣,一點也不含糊。
但是我對他的印象好不起來。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
在他麵前我有一種不自在的感覺。
我迅速的瞅了他一眼就不說話了。
“是啊,我和歡歡的關係一向都很好,如果白先生有了妹妹,就會知道有一個妹妹的多麼幸福的事情了。”
秦漠微笑著解釋。
說到“妹妹”的時候,秦淮也給我夾了一塊排骨。
秦淮從頭到尾都不怎麼說話,他屬於行動派的。
他又好像吃醋了一樣給我夾菜,想要借此來刷一刷存在感。
我不再說什麼了,低頭扒飯。
於是餐桌上又恢複了之前的安靜。
同時我也搞清楚了一件事,那個“保鏢”其實不是真的保鏢,而是白家的人。否則之前還說什麼白懿梁吩咐他照顧我的那個白管家,不會跑得那麼快。
可是白懿梁我見過啊,今天這個陌生的白家人我以前從來沒有見過啊,這又是誰啊。
哎,想到吃完午飯就要被秦漠送去白家陪那個白懿梁過生日,我就腦殼痛。
我吃飽後,我也不管秦漠吃沒有吃完,就強行的把他給拖進了我的閨房裏。在眾人錯愕的目光裏,拉著嘴上說著不要身體卻很誠實的跟著我走了的秦漠,上樓了。
我把秦漠拉進房間後,順手關上了房門。可是秦漠卻把房門給反鎖了。
這一細節讓我破不滿意。
就好像每一次我找他的時候都會對他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一樣。
我有那麼猥瑣嗎?
有嗎?
沒有。
從床頭邊的櫃子了,我翻出了一個畫冊。
是一個素描本。
懷著“壯士一去兮不複還”的悲壯心情,我把這本素麵本交給他,就差眼裏流下滾燙的淚水了......
好啦好啦,沒有那麼慘痛,我隻是頗為莊重的把素描本交給他:“喏,定情信物你要不要?要了你就是我的人,不要的話,我就把裏麵的全都是你的裸畫拿出去給秦淮看了。”
秦漠伸手:“給我看看。”
我看的出來他在極力的忍住笑,他笑的時候,眼睛會微微有點彎起來,比不笑的時候溫和多了。
“你先說你要不要。”
“要。”他輕聲回答。
我感覺我的世界裏開出了一朵絢爛的會讓人頭暈的,名叫秦漠的花。
這才得意的把素描本遞給他。
他忽然認真起來,一頁頁的仔細的翻看著。
我覺得沒有哪個人是會十分欣賞自己的裸照的,除非他自戀到極度。
也不排除我們身邊有這種人,秦漠應該還是算正常的吧。
因為沒有人體像,沒有八十多頁。
隻有簡簡單單的幾幅素描。
毫無意外,主角都是他。
有他低頭蹙眉思考問題的樣子。
有他發呆入迷時的樣子。
還有他睡著了的樣子。
當然,也有他剛剛洗完澡圍著裸著上身腰間圍著浴巾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