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感到很疑惑:“他替秦漠背了黑鍋,大不了多送點錢,送點人參補品就可以了,為什麼非要我嫁給他啊,再說了,當時我以為你們說著玩兒的客套話我才答應的呢,哪知道你們玩兒真的啊!”
“白家要真是有那麼好說話,就不是白家了,那我也不必忍氣吞聲的把秦漠送去國外這麼幾年了。”秦致遠依舊就看向窗外,臉上好像是一片輕飄飄的樣子,實則,眉頭間還是緊鎖著心事。
我能感覺到他的無奈。
他並不是故作深沉想要引我去心疼他,他是真的老了。
不再像年輕時那樣,像頭隻會橫衝直撞的熊,而是變成了一隻企鵝。
連走路都是搖搖晃晃瞻前顧後,生怕孩子不見了的那種很操心的企鵝。
但我還是不甘心。
畫了那麼多秦漠的人體像,從以前畫的小黃瓜秧兒,到現在終於能夠估摸著已經成熟了變成了參天大黃瓜了,我連小秦漠的真麵目都沒有見到過,你就要我嫁給一個病秧子?
“不是我想故意挑戰傳統道德倫理啊幹爹”,我認真的看著秦致遠的眼睛,希望他能夠透過心靈的窗戶從而看到我內心的抗拒,“而是,我心裏有別人你還要我嫁給一個完全陌生的人,那對不起,我肯定控製不住自己。”
頓了頓,我補了一句:“記得把豬籠給做大一點,我覺得我好像一直都在長個兒。”
“確實,你一直都隻在長個兒,從來都不長心。”秦致遠毫不留情的戳穿我,他慢慢的走到書桌前,漫不經心的拿出一把手槍,那姿勢隨意得就像是拿出一支簽字筆一樣。
槍機延遲式後坐,非剛性閉鎖,高強度的工程塑料,經過磷化處理的表麵。
我認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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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的時候,在槍擊場任何一把槍都可以用,唯獨這一把不可以。
我現在也長大了,也不再對這些玩意感興趣了。
比起玩槍,我可能更喜歡畫畫。
“歡歡啊。”秦致遠把他推向我,“我記得你小時候一直都想要的,現在送給你好不好。”
我心底隱隱有點不安,忽然要送我“禮物”,肯定又要坑我。
果然,我作為女人的天賦在這一刻展現的淋漓盡致。
都說女人的第六感非常的準。
豈止是準,準的可怕。
“歡歡啊,”他忽然低下頭,微不可聞的歎了口氣,我看到了他額頭上的皺紋“我把你養這麼大,也不指望你養老,你是不是該報答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