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量狐狸家丁帶著滿身陰邪之氣與尖叫衝過來,大誠當先站在最前麵,微曲雙膝,擼胳膊挽袖子,準備大幹一場。就在狐狸家丁即將衝到麵前時,身後傳來金屬碰撞的聲音,神棍阿宏使出一招鞋前釘,引得狐狸家丁一陣哀嚎。猛涼漢急忙大吼,如此破綻還不趕緊出手?
大誠凶巴巴的揮舞拳頭,狠狠地打在狐狸家丁的臉上。那些看起來人模人樣的臉蛋,觸碰上去竟然柔軟無骨,細微的絨毛有些紮手,皮膚溫度也與真人不同。
狐狸家丁並不厲害,隻怪他們數量太多,之前在宅子裏吃虧,大誠一直耿耿於懷,現如今數量遠不及之前,又有阿宏叔的鞋前釘幫忙,趕緊咬著牙,狠狠地毆打,就像打在最痛恨之人的心窩裏一般。猛涼漢雖不能出手,卻也覺得大誠這會兒相當給力,怒吼著哈哈大笑,好像自己打架那般爽快,還不忘依靠經驗調教大誠如何揮拳,如何躲閃,如何更狠毒,更致命。
狐狸家丁紛紛倒下,一眾絕美的狐狸咬牙切齒的衝將過來,大誠並不想毆打女人,即使知道她們是狐狸,也有些下不去手。神棍阿宏從背包中取出一張符紙,將一些粉末塗抹在上麵,朝天空扔去。在真假難測的烏雲下,符紙有如神助一般飛向美貌狐狸身邊,粉末四散,引得狐狸們咳嗽不斷,一根根狐狸尾巴從美麗女子的身後伸出。如此大煞風景的一幕出現在大誠眼前,再也顧不得女人與否,拳頭大如鐵,眼珠如銅鈴,一拳打過去,相當威猛。
隻是美貌狐狸不同一般家丁,總有些邪門歪道的本事,時而弄出黑煙,時而腥臊難聞,時而九尾連出,時而利爪尖刃。大誠手臂劃傷,本不以為意,卻不想比平常更加疼痛。他不敢說,怕給阿宏叔添麻煩,猛涼漢意識到這是中毒的征兆,想讓大誠暫時後退。大誠心下說道:“你小聲點,別讓阿宏叔聽見,他開了天眼,本事可都大著呢,我知道自己中毒,但還是等到完事之後再說。”
“哼,沒想到你小子還有幾分魄力,不說也罷,這點破毒上不得台麵,最多讓你覺得不舒服,倒是不會死。”
大誠憨憨的說道:“唔,那就更沒有問題了。”
又是一陣惡鬥,中毒的大誠體力不支,卻並未有半點後退,始終將神棍阿宏放置在最安全的範圍。這個時刻,就連猛涼漢都有些動容,沒想到這個憨壯的傻小子競有如此忠誠,這讓他想到自己臨死前最後一場戰鬥時,那些舍命保護他的弟兄們。
由於打鬥激烈,掛在大誠腰間的鐵籠晃動的厲害,又因為沒有鎖住籠門,藍河一個不留神便從裏麵掉在地上。美貌狐狸們一心想要救出婉玲與藍河,現如今藍河重獲自由,狐狸們高興極了,以為藍河會主動回來,卻不想他並沒有回到狐狸身邊,而是躲在大誠身後,隻探出個小腦袋。
狐狸們困惑不解,奶奶大聲說道:“藍河已被洗腦,隻能將其活捉回來再做打算,大家不要猶豫,繼續攻擊。”
大誠終究體力不支,右腿跪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粗氣。狐狸們收起片刻遲疑,又一次攻上來,關鍵時刻,周圍又一次響起金屬碰撞的聲音,聲音之清澈、清脆,皆是第一次感受。狐狸們大為震驚,一股膽寒湧上心頭,仿佛看見天敵,看見不可逾越的聖潔光芒籠罩頭上。她們懼怕,就像被關在馬戲團一輩子的猛虎看見主人揮舞皮鞭。這是她們第一次感受如此悲壯與驚恐,就連奶奶也沒有意識到天底下還有這樣的伎倆。
神棍阿宏緩緩來到大誠麵前,將一顆藥丸塞進嘴裏,說道:“我在後麵看著,是想知道你能努力到什麼地步,但中毒終究對身體不好,這次考驗到此為止。”
原來阿宏叔知道中毒的事,大誠咽下清涼的藥丸,不敢說話,隻在心中默默琢磨自己是否通過考驗。這話被體內的猛涼漢聽見,說道:“蠢貨,不得不承認你今天表現不錯,是個爺們該有的樣子。”
神棍阿宏站在大誠身前,平靜的點上旱煙,深吸一口氣,吐出一口煙。奶奶冷笑一聲,說道:“你卻還在這裏故裝深沉,稍作片刻便能將你除掉,到時候看你還有沒有心思抽煙。”
神棍阿宏說道:“自從得知你們的事,我就一直從旁調查,始終沒有離開過村子。就是剛才,我也沒有過多插手,知道為什麼嗎?我身後這個小夥子,雖然還不是徒弟,但跟著我生活,就要對他負責,這是做家長的職責。我要他跟我東奔西跑,要他一個人進山找你們,要他一個人對付你們,這都是對他的考驗,想知道他憑著自己的本事能走到哪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