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酒徒 【8】冤鳥有求(1 / 2)

老九哥與老九嫂子雖然看不見陰鬼,卻能從神棍阿宏的話中了解一二,如果隻是在樹下給死去的兩隻雛鳥磕頭就能讓兩個孫女康複,又有什麼可丟人的呢?

既然當事人不覺得有問題,神棍阿宏也不好阻止,隻能命令瓜頭放掉冤鳥,問其到底是哪一棵樹。冤鳥不出人言,隻能借女子之口,女子轉述道:“會在夢裏告之,你們先回去吧。”

離開破廟回到家中,各自情緒依然有些複雜,神棍阿宏努力尋找更為妥帖的方式,可是老九哥卻勸他不要節外生枝,一切就按照陰鬼所說去做。雖然理解老九哥的想法,可是神棍阿宏並不想屈居飛鳥魂魄之下。

如此一夜平靜的過去,第二天一早,老九哥提著刀,不由分說的殺死兩隻發瘋小狗。神棍阿宏和大誠目睹這一切,卻沒有理由阻止,眼看著老九哥粗魯又熟練的剁掉狗頭,大誠感慨著問道:“阿宏叔,如果一切都是安排好的,這兩隻狗又是否是整個懲罰中的一環呢?如果是,它們是否也在贖罪?兩隻狗是否像那隻鳥一樣心生怨恨,轉而害人?如果不是,它們豈不是死的很冤?”

神棍阿宏歎息一聲,說道:“隻能說本就是不公平的存在,你我也隻能盡力罷了。”

老九哥將狗的身體扔在一旁,拎著兩個狗頭回到屋中,全然不顧另外兩隻目睹殺戮的大狗情緒如何。大誠來到大狗身旁,見地上濕乎乎的,低頭一瞧竟然已經是嚇尿了。伸手撫摸狗的脊背,兩隻狗嚇得體如篩糠,叫也不會,跑也不敢,隻是不停的撒尿而已。

回到屋內,老九嫂子說昨天夜裏沒有夢見惡狗,而是見到一隻會說話的鳥,將她一步步領到後山林子裏的一棵樹下。順著樹幹往上一瞧,黑乎乎的影子裏映出一個結實的鳥巢,裏麵探出兩個腦袋,時而是尖嘴無毛的雛鳥,時而是梳著辮子的小姑娘。醒來後就把這夢告訴老九哥,老九哥問她兩個姑娘是不是自家的兩個孫女,老九嫂子搖搖頭,堅持說不是,否則怎麼可能像現在這樣平靜?老九哥篤定今天必將去樹下磕頭,這才果斷殺死兩隻小狗。

事已至此,神棍阿宏隻能幫忙準備東西。當天夜裏,一行四人按照老九嫂子在夢裏得到的指示來到後山,又在林子裏找尋半天,才站定在一棵樹前。老九哥一再問她是否確定,老九嫂子抬頭望向樹枝上的鳥巢,相當篤定。老九哥卻覺得不穩當,這片林子裏有很多鳥,樹上有鳥窩並非稀奇事,怎麼可以憑此斷定就是這棵樹呢?

老九嫂子說道:“夢裏那隻鳥也擔心我認錯,特意告訴我它的樹有一道疤痕,瞧,就是這道。”

大誠將手電筒的光打在老九嫂子手指的方向,果然在樹上找到一條疤痕,應該是被野獸劃破的。看著老九嫂子篤定的表情,神棍阿宏覺得沒有問題,畢竟被托夢的是老九嫂子,那份在夢裏的感覺是旁人無法感受的。

確定是哪一課樹後,神棍阿宏在地上點燃香和蠟燭,老九哥把兩個狗頭擺在盤子上,順便還帶來一些水果。剩下的事就算沒有神棍阿宏的指點,老九哥與老九嫂子也知道怎麼做,他們就像祭拜先人一樣,燒紙磕頭,說著勸慰的話。

在大誠看來眼下的場麵相當詭異,不僅因為夜色與紙火,更因為人們說的話,不知那滿懷怨恨與不甘的冤鳥這會兒是否洋洋得意,不知它是否覺得大仇以報,又或者是否能夠選擇放下。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話說的差不多,紙也已經燒盡,神棍阿宏收拾好東西,讓老九哥和老九嫂子先行回家,他還要和大誠去破廟與飛鳥談判。

一行人分做兩撥,神棍阿宏和大誠來到破廟,女子與冤鳥已經在裏麵等待。憋著一肚子氣的神棍阿宏沒有好臉色,不由分說的說道:“你們要求的事已經辦成,你們要求的態度也已經體現,現在是到了兌現承諾的時候。”

女子說道:“還請稍等,冤鳥有話要說…”

神棍阿宏憤怒的吼道:“你們最好不要蹬鼻子上臉,得寸進尺!我有無數種手段將你們拿下,不要以為我會一直礙著別人的臉色行事!”

大誠從未見過阿宏叔這麼生氣,簡直到了暴跳如雷的地步,可見被一隻破鳥淩駕於頭上這種事,就連見多識廣的阿宏叔都忍不了。神棍阿宏的憤怒明顯超出女子的設想,向後退開一步,說道:“你別多想,該兌現的一定兌現,現在是有件事想請你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