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間湧現的陰氣如離弦之箭,從四個方向衝擊而來。無論五狐柱被破壞,還是去馬家打探消息的狐狸的死亡,無不激怒著它們陰邪的心思。已經做好準備的眾人並不慌張,先由神棍阿宏利用鞋前釘的本事擾亂狐狸的心智,令它們放緩速度,而後由瓜頭、猛涼漢、大誠和神棍阿宏各自負責一個。
憑借猛涼漢的本事,他是第一個製服狐狸的,卻也是唯一一個一把捏死狐狸魂魄的家夥。瓜頭雙拳飛舞製服狐狸,抓在手裏絕無逃脫的可能。神棍阿宏施展手段,將狐狸困在符紙上動彈不得。唯獨蠢笨的大誠沒有觸魂的本事,情急之下隻能仰仗雙眼釋放陽氣,將第四隻狐狸限製在一定的範圍。
這幾隻狐狸全然沒有想到遇見的是如此厲害的一夥人與鬼的組合,高下立判,自知大限已到,紛紛仰天長鳴。剩餘三隻中的兩隻已經生出人的臉,雖然不是很像,卻有了些許模樣,更是吸夠陰氣,叫得更加淒慘一些。唯獨一隻依然處於混沌狀態,和去馬家打探消息的狐狸一樣,相對柔弱一些。
叫聲散去,其中一隻有臉的狐狸魂叫嚷道:“我們與你們無冤無仇,為何一而再的取我兄弟姐妹的性命?”
這隻說話的狐狸正是被大誠的陽氣困住的那一隻,這份陽氣對普通人來說不過是大誠真摯的眼神,在狐狸魂魄看來簡直是森林大火般的絕境。神棍阿宏說道:“你們躲在大山裏修煉,我自然不會趕盡殺絕,然而你們出來害人,那就是天大的罪過,怎可放任自由?老實告訴我,被你們蠱惑來的年輕人在哪?”
狐狸擺出一副寧死不屈的模樣,狡詐陰邪的想辦法逃出去。大誠的眼睛卻是累的發澀,幾滴因疲憊而出的淚珠劃過眼角,帶來一點點搔癢的感覺,他伸手去揉,熟料眼神的變化帶來的是陽氣之火的改變,差之毫厘失之千裏,被困在烈火中的狐狸還沒有想到辦法,就被燒死了。
哀嚎與詛咒的聲音還在耳邊,狐狸的魂魄已經不見,大誠目瞪口呆的站在當下,傻傻的回頭看一眼阿宏叔。正是這時,猛涼漢一步上前,將瓜頭手裏的狐狸魂弄死,轉而對困在符紙上的最後一隻說道:“現在就剩你自己,如果還不說,我可就繼續動手了。”
猛涼漢以為自己給的壓力足夠大,狐狸必定妥協,熟料狐狸魂卻說道:“現在就剩我自己,就算不說,你們也不會把我怎麼樣,除非你們不想讓那個人活著回家去。”
大誠一拍腦門,說道:“猛涼漢呀猛涼漢,都說四肢發達,頭腦簡單,我被他們說是傻乎乎的,沒想到比我更強壯的你還真是比我更傻。你這一殺,就把主動權殺到人家手裏去了。”
猛涼漢羞臊難當,原以為自己的手段可以令大家信服,熟料竟是這麼個結果,當下氣得抬起右腿就要把唯一一隻狐狸魂踩死。身後的大誠大喊一聲,雙眼怒目圓睜,那些看不見的烈火鐵鏈急劇收緊,將猛涼漢燙的連連後退,憤怒的說道:“你敢傷我?!”
大誠說道:“你要是殺了它,馬小虎怎麼辦?”
“它又不說,留著有何用?”猛涼漢氣不過的說道。
神棍阿宏看在眼裏,卻不著急,心平氣和的說道:“猛涼漢,殺不是解決問題的唯一辦法,你的一身戾氣若不散去,於你這陰鬼的身份並不是好事。”
說罷,神棍阿宏對身旁的獵戶老鬼說道:“去找馬小虎。”
獵戶老鬼領命而去,不消多時便回來,說道:“人已經找到,就在那邊的狐狸洞中,氣息奄奄,得趕緊去救他。”
沒想到這麼快就找到了狐狸們精心藏匿起來的馬小虎,唯一的狐狸魂最後的籌碼變得毫無意義,倔強的態度立刻柔軟下來,以狐狸一貫的奸詐,滿是狡猾的說道:“哎呀,各位大爺,其實我也不是不想告訴你們,隻是……”
不等狐狸魂說完,神棍阿宏抬起右手,在空中一揮,那張囚禁狐狸魂的符紙忽然灼燒起來,將狐狸魂燒得幹幹淨淨。剛才還說殺不是解決問題的唯一辦法,轉過頭來竟然也開了殺戒,猛涼漢揶揄道:“你可真是說一套做一套啊。”
神棍阿宏說道:“我不希望你總是以殺來解決問題,然而這次因為五狐柱的原因卻又不得不殺。你有所不知,五狐柱乃五隻狐狸與五根木柱以命為媒介形成的一門邪術。五根木柱上的牙齒印記分別來自五隻狐狸自己的牙齒,通過將狐狸自己的生辰八字刻上去,形成對應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