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頭說道:“隻是花花究竟把什麼東西帶走,暫時還不得而知。”
大誠說道:“既然花花以為自己帶走的是碟子,那麼那件東西的手感一定和碟子很像,否則拿在手裏不可能察覺不到啊。”
瓜頭說道:“誠誠,你又不是沒有進入過幻象,其中玄妙絕非想象的那麼簡單。比如發生在勞動村的關於石碾的事,小宇以為自己見到的是金銀財寶,其實是碎掉的石碾,金子和石頭的手感不就是幻象變化的嗎?”
瓜頭和大誠說話時,神棍阿宏一直在觀察宅子,地上一圈圈的腳印都是花花自己走出來的,在那幾個失蹤的日日夜夜,花花如同行屍走肉一般一圈圈的轉,要不是被前半夜打鳴的公雞喊醒,非得活活走到力竭而亡的地步不成。
觀察完畢,神棍阿宏準備使出手段。他將花花留下的碟子放到一旁,取出自己帶來的放在宅子中央,照例倒入香油,不同的是還要混合頭油。這個頭油並非是指頭皮的油脂分泌物,而是塗抹在頭發上,保護頭發的油。用現在的話說,頭油算是一種化妝品,但在老人眼裏,這是已經漸漸不再純正的老物件,要想買到也隻能等待進村吆喝的貨郎。
神棍阿宏從一位長輩那裏得到一瓶,打開後飄香四溢,倒在香油裏與之混合,散發濃烈卻又悠然的味道。神棍阿宏又點上一根蠟燭,直直的擺在碟子當中。瓜頭一眼認出那是引魂燭,他曾經感受過其中的奧妙,當初要不是引魂燭的指引,他斷然不會與神棍阿宏彙合,也就不會有後麵的事情了。至於大誠,他一個大活人,沒有理由與引魂燭產生牽連,索性有所了解,大概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屋外便是四個鬼,無需多想也能知道她們就是糾纏四個姑娘的女鬼。引魂燭飄然而出,帶著一股極少聞到的氣味,緩慢的填充整個宅子。屋外傳來女人的笑聲,非但並不恐怖,反倒有女人甜美的聲音。陰風由四處彙聚一方,原以為是一場血雨腥風,沒想到當陰風聚集起來後,竟然霎時間消散無蹤,隻剩下四個並肩而立的戴著麵紗的女人,以萬般嫵媚的姿態站在不遠處。
其中一位女子說道:“瞧這架勢,你們是把我們姐妹當成女鬼嘍?”
另一女子說道:“香油裏摻著香氣撲鼻的頭油,恐怕這位大師的手裏正攥著一把煤灰吧,隻等著我們姐妹被頭油吸引時,撒得到處都是。”
“那可不行,又髒又難看,咱們還跑不成了呢。”第三位女子說道。
既然本事全被女鬼看透,神棍阿宏毫不猶豫的使出鞋前釘的本事,鞋頭的金屬與地麵碰撞後,可以敲山震鬼的本事竟然對四個女鬼毫無用處。神棍阿宏大驚失色,忙問道:“難道你們不是鬼?”
女子說道:“看來的確有些本事,隻用一招就斷出我們的身份了?”
神棍阿宏捋著胡須說道:“我隻是斷出你們不是鬼,卻也不知到底是佛還是仙,隻有一事想問,你們既然不是鬼,又為何做出鬼怪妖邪的勾當?莫不成不怕染了自己的身份?”
神棍阿宏的話有點重,然而四個女鬼並不往心裏去,由那位始終沒有說過話的第四位女子說道:“談起鬼怪,你說的這些嗎?”
話音剛落,空氣扭轉,陰氣再起,且比剛才更勝一籌,眾多陰鬼嗚咽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