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安安坐在地上抽泣,膽小的注視著女人。女人仔細的整理衣服和頭發,以嫵媚的姿態緩慢的來到安安麵前,對早已嚇得麵色慘白的安安摘下遮在臉上的黑色薄紗。女人雙眼奇大,黑眼球靠得特別近,是個相當嚴重的對眼。鼓嶺村也有一個女孩是個對眼,大家小時候也嘲弄過,後來長大懂事後便沒有再提,安安對此相當習以為常。可是眼前的對眼透著森森鬼氣與邪氣,好像隨時都有可怕的東西要從裏麵鑽出來,這是安安無法承受的恐懼,嚇得她不知該說些什麼。
麵對呆滯的安安,女人催促著問道:“難道我不美嗎?”
安安哆哆嗦嗦的說道:“美,你很美,可以了嗎?可以了嗎?”
女人收起陰邪的笑容,將黑色薄紗重新擋在臉上,直起身說道:“跑吧,你隻有一夜的時間跑出去,否則要永遠留下來為我描眉化妝。”
安安對神棍阿宏說道:“後來我就一直跑,一直跑,但鬼打牆始終存在,我根本跑不出去。眼看天越來越亮,時限已到,我很絕望,路過河邊才偶然看見自己的眼睛竟然和那個女人一樣,成了對眼。”
大誠說道:“即便真的成了對眼,你也應該知道那不是用手扣就能扣回來的啊。”
大誠的話刺激著安安,原本平靜的安安忽然變得猙獰起來,說道:“隻不過是眼睛歪了而已,一定能扣回來的,一定能扣回來的,一定能……”
一旁的小秋顫巍巍的說道:“我和安安的遭遇差不多,隻不過與我見麵的女人不是對眼,而是滿臉的褶皺,所以我才會抓自己的皮膚,隻要使勁就能抓平的,不是嗎?”
小秋的一句話還沒有說完,就變得不正常起來,低吼著說道:“隻要使勁抓,就一定能抓平!”
無奈之下,神棍阿宏隻能燃起凝神香,在房間裏守候半個小時,才等來安安和小秋沉沉睡去。神棍阿宏找到她們的爹娘,說道:“事情已經很清楚了,兩位姑娘各自遇到了鬼,致使她們以為自己長的很難看,企圖用傷害自己的方法讓自己變回原貌,幸虧她們陰錯陽差的一起出現在鬼姐弟的身邊,中了睡咒,才不至於繼續傷害自己。”
安安的爹問道:“事情結束後,我會去山裏給鬼姐弟燒香祭拜,感謝他們的救命之恩。”
小秋的爹說道:“的確要好好的拜一拜,否則你閨女的眼睛就要瞎了,我閨女的臉也要抓花了,這還讓姑娘家家的以後怎麼活!”
了解了安安和小秋的事情後,神棍阿宏開始著手解決小妹的情況。小妹的表現雖是鬼上身,卻又有所不同,似乎是被動物的魂魄上身,因此才有猛獸一般的行為。經過仔細察看,神棍阿宏認同了自己的想法,隻不過在驅散的過程中才感受到,附身的魂十分穩妥,根本分不出來,除非動用強力手段,然而那樣做會傷害小妹的身體。事已至此,擅於與鬼談判的神棍阿宏認為這是個鍛煉人的好機會,便準備讓大誠第二次單獨進山,而且這一次隻帶瓜頭,不帶小老兒。大誠對此一點也不害怕,反而有些雀躍,阿宏叔已經連續第二次讓自己出去鍛煉,看來拜師的事可以提上日程。
夜色又一次籠罩山林,進山的路卻已經相當熟悉,不消片刻便來到之前帶走小妹的地方,大誠中氣十足的說道:“要想讓附身在那位姑娘身上的東西平安回來,咱們可得好好談談,所以別藏著掖著的啦!”
大誠衝著空氣說話,是在給那個鬼東西聽,瓜頭守在一旁,警惕的環視周圍。果然,周圍立刻傳來男性長者的聲音,說道:“那個東西算是我的寵物,你們連同它一起帶走,那是你們愚蠢,擺脫不掉時竟然還敢對我叫囂,真是無知。”
大誠一愣,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這都聽不出來嗎?”長者說道:“你們驅散不了它,才跑來找我,既然想要救人,就得用求人的語氣,小夥子,你太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