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秋來,人間歲月匆匆十年。
司炎早已從說話不清的幼兒,長成了靈動少年。雖然隻是十一二歲的年紀,但他自小身體健壯,又與霍青遙和司鳳缺學了武,任誰見他都會覺得是個十四五歲的少年。
最重要的是,他眼裏總有不同於同齡人的成熟。
“炎兒,聽說吳家小姐送的香囊又被你拒了?”霍青遙滿是揶揄地問著自家兒子。
司炎滿頭黑線……他家在這城內的地位太高了,導致他身邊有一點風吹草動都會立刻被父母知道。
“我對她沒興趣。”
霍青遙撇撇嘴,炎兒真的是越長大越不可愛了,回想他還小的時候,一副悲痛深沉的模樣都顯得是可愛的。
“這家姑娘你也不感興趣,那家姑娘你也不感興趣。炎兒,你要求也太高了吧?”
“有緣自然會遇見。”司炎坐到霍青遙對麵,拿起茶杯一口牛飲,看得霍青遙直說他暴殄天物。
他左耳進右耳出,抓著桌子上的點心果子吃著,忽然看到桌子上有一紅色信封,不由問道:“這是什麼?”
霍青遙順著他的眼神望過去:“啊……這個是你義父和你澄姨的來信,他們總算是要過一過婚娶禮儀了。”
司炎聽到是他義父和澄姨就頭疼。
這麼多年,衛澄並不是一直待在俞家,正相反,她跑了好幾次。然而每一次出去,沒多久就帶著東西自己回去了。
她離開並不是因為不想給俞究治療了,而是與俞究產生矛盾,一時衝動下便離開了。之後到了治療的時間,又心下不忍,教了俞究的心腹如何使用藥材,才再次遁走。
霍青遙想著反正俞究的咒都解了,也懶得管他們之間的事情。衛澄見她不管,更是躲得幹淨,俞究還是裝得病入膏肓了,才誘得她出現。
兩人就這麼你藏我找過了七年,衛澄終於打算正式嫁給俞究了。
在衛澄躲藏的時候,俞究便揪著司炎大吐苦水,那段時間司炎嚇得都不敢去望深城看他們。如今聽說打算成了親,他心中也稍稍輕鬆了一些,起碼不用怕義父會抓著他聊一整晚了。
“你們要去嗎?”
霍青遙雙手托腮,道:“也有兩三年沒有去看看了,趁著這個機會去玩一下也好,隻是不知道你爹有沒有空。”
司炎不知道她在擔心什麼,隻要她想去,他爹不管再忙都會說有空的。
“我先出去練劍了。”
霍青遙揚了揚下巴,示意他趕緊滾出去。司炎拈起最後一粒點心塞進嘴裏,跑了出去。
他之前本來以為練武是得聞雞起舞、狗臥而眠,每日除了紮馬步就是抬水缸等訓練。可誰知並不是如此,雖然也會監督他紮馬步,但作息算得上健康,能保證他起碼有四個時辰的睡眠時間。
最重要的是,練劍的時間比煉體的時間多得多,這他就比較感興趣了。此後每一天更是堅持揮劍一個時辰,練習劍招兩個時辰,許是真的天賦異常,他的劍術進步飛快。
霍青遙看著樹下練劍的司炎,清朗俊秀,出招時風動人動,怕是那些女兒家的心也跟著動了。
明明這十年過得是平平穩穩、安逸祥和,她卻開始懷念起了以前的生活,那時候她也曾握著一把火雲劍上天入地,斬平生所見凶惡之人,斷萬物耳聞醃臢之事。
……
從望深城參加完婚禮回來,霍青遙突然跟司鳳缺說:“缺,炎兒現今長大了,我們今後去遊山玩水好不好,就像以前那樣逍遙自在。”
司鳳缺有些驚訝:“你之前不是還說這要在這裏給炎兒找了媳婦兒再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