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芊芊笑的很像貴婦人,輕輕抬著畫枝的雙臂將她扶了起來,送與畫枝一對玉鐲子,這樣也算是禮成了。
麵裏三人均是和和睦睦的,事實上三人又有誰不委屈呢?或多或少均有些羨慕、嫉妒著彼此吧,畢竟彼此間的身份是不同的。
尹玉瑾發話了,“行了,就這樣吧。”說著沒有再看姐姐妹妹的親密表現,徑直的走了出去。
拓跋芊芊麵露尷尬,但奈何男人的事情永遠不是女人可以說的算的。
沈宓麵上沒有什麼特別的表情,依舊是笑笑的對拓跋芊芊說道:“少爺忙,你且多擔待些,今晚也要好好備下酒水。我也乏了,都散了吧。”
畫枝連忙行禮,再抬起頭的時候沈宓已經出了院子了。
“畫妹妹,又見麵了。”從畫枝的身後傳來了拓跋芊芊皮笑肉不笑的聲音。
畫枝的背僵了下,很快又恢複常態,這個“又”字用的蹊蹺,拓跋芊芊是在提醒她作為二小姐跟前紅人兒的時候沒有給與她足夠的尊敬嗎?畢竟上一次見麵的時候正是二小姐打壓她的時候。
“二姨奶奶真是愛說笑,婢妾是第一次見二姨奶奶呢。”說著畫枝還微微福了福身子。
拓跋芊芊立刻皺起眉來,顯然對於畫枝的回答很是不滿,不過又鬆開了,這是在尹玉瑾的院子中,若是讓旁的人誤以為自己與畫枝太過親密或是太過劍拔弩張,都是會留人話柄的,不消尹玉瑾出手,沈宓就可以玩死自己,畢竟誰也不是一個傻的,妾,說的再好聽也是一個二夫人,和正妻那是一個天一個地啊。
“嗬嗬,是在說笑呢。我呀,看著妹妹就像看見了故人一般,很是親切呢,也就忍不住多說了幾句。我雖然比你‘大’,可是卻比你後進院子,若是有個什麼忌諱的,你可要提前與我說啊,我呢也可以防範著。”
畫枝沒有錯過拓跋芊芊眼中的厲色,同樣也沒有錯過她言語中的拉攏,權衡了下,畫枝思索的說道:“二姨奶奶您客氣了,婢妾就是一個卑微的通房而已,不敢對您不敬,大少爺沒有別的愛好,就是喜歡看書,婢妾也隻有那會兒時間能陪著大少爺,所以也不是很清楚有什麼忌諱。”
這話的言外之意就是:“我呀,是個不受寵的,你呢,也不用防著我,想拉攏我也沒有這麼容易,雖然你也未必真的看得上我,但是我也未必一定要幫你的,所以你做你的姨奶奶,我做我的通房,誰也不要礙著誰,大少爺就一個,我不與你爭,你也不要與我為難。”
出乎意料的是拓跋芊芊竟然真聽懂了畫枝在說什麼,其實拓跋芊芊剛剛入門,要的也不過是一句“不偏不倚”罷了,隻要不要兩頭受氣、兩頭遭暗箭,也就是好的了。
“妹妹真會說話,姐姐這記下了,今日你也累了,快去歇著吧。我也要去準備準備了。”說著手輕撫自己的發髻,像是真的有些累了似的。
畫枝一聽就知道了拓跋芊芊的想法,看來也有了暫時偃旗息鼓的意思,隻是不知究竟是誰把這顆木魚腦袋給敲打過了,短短幾日也靈光了起來,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啊。